“皇兄仍旧不相信这也可能是一出贼喊捉贼的栽赃?”
朱瞻墡甚至猜想,这件事是不是赵王妃挑唆孙玫璇为了扳倒菀柔的“苦肉计”,要知道这一招虽然狠,若成了却很奏效。
就像见血封喉毒,虽然阴毒,可只要有红背竹竿草,救治及时,也便不会有性命之虞。
可看皇兄的意思很明显,并不相信他的猜测,确实,他的这种猜测太不可能了。
“也就是说,真凶可能永远查不出来,或者不能查出来。”朱瞻墡很是无奈,他有些时候真的看不懂皇兄对孙嫔的那种态度:“那皇嫂呢?她就要被你禁足一辈子么?”
“宫里,有些时候可不就是这样的。”朱瞻基看了看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笑了一下说:“你这么关心她,我倒是真想把她禁足一辈子。”
不自觉中,还是为她开口了,朱瞻墡有些窘迫的想要解释:“臣弟只是…”
“我明白,你是想查出真相嘛。”朱瞻基却了然的打断他的话说:“你所设想的未必就是真相,若是不能查出真相,我便造一个真相。”
他这样说,无非是承诺不会让菀柔因为这件事受委屈,可朱瞻墡却觉得有些透骨的凉气,他到底见识的要比他的皇兄少:“皇兄…不觉得可怕么?”
“是可怕…”朱瞻基无奈苦笑:“她也要成长适应不是么?”
这倒是,她既然嫁给了储君,就注定不可能要人护着一辈子,朱瞻墡也是无奈的叹口气,他们都是需要成长的人,就想这件事,他突然有了自己的一个打算,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决定会不会得到皇兄的支持。
但是,他还是决定说出来:“臣弟在京师闲得无聊,皇祖父既然打算明年迁都,臣弟想先去北平适应一下,还望皇兄能在皇祖父面前美言几句。”
乍然听到他的请求,朱瞻基确实很意外:“去北平?”
皇祖父决意迁都是多年前定下的,北平的营建也一直在进行,可北平毕竟与南京不同,环境不同,人,也不同。
朱瞻墡点点头解释说:“是啊,昨天的事,既然皇兄也有怀疑,那么必然也知道若是真的,目的绝不会是后妃这样简单,未雨绸缪,父王与皇兄走不开,就让臣弟去吧,父子兄弟,咱们是一家人。”
他说的算是清楚明白了,若这次的毒真的与赵王妃有关系,那么必然不是后宫争宠,更深一层,是有人想要看到皇太孙宫出丑,借以打击的人仍旧是皇太孙,显而易见,赵王肯定有所图谋,若这一点只是他们兄弟两人的一个猜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空想最好,怕就怕,这个猜测是真的。
两兄弟并无害人之意,却不能不存有防人之心,何况对赵王,他们始终不信任。
朱瞻基想了想点点头说:“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才行。”
见皇兄算是答应了,朱瞻墡也笑着说:“当然,怎么都要等到这件事情顺利解决了。”
他其实这次离开,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想要出宫去散散心,主要是希望能冲淡一些与皇兄、菀柔之间的那种微妙的氛围,冲淡一些自己心底对菀柔始终不曾放下的情愫。
她是自己的皇嫂了,他希望她好,但是这个时候离开,他仍旧是有些不放心的,他要等这件事尘埃落定,确定她一切平安无事后,再离开,暗箭难防的宫中,谁知道明年会发生什么事!
这一点,朱瞻基亦是了然,也便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