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一波波的进攻,也让神霄军伤亡惨重。
士气越发低落,士兵们纷纷逃散,一天比一天少,甚至整队整队地投降敌军。
南山。
龙战野与雪斋禅师在山坡上并肩而立。
“主公,你受伤了。”雪斋禅师看着龙战野身上的伤口。
血带着淡淡的金色。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龙战野不以为意地道:“若主帅不能身先士卒,亲身流血,又如何振奋士气?”
雪斋禅师暗叹一声。
龙战野多次带着精锐冲杀出营,袭击敌军,虽然每次都斩获若干首级回来,但却改变不了大局。
大军依然被重重围困不得脱,粮食越来越匮乏,能斗之兵越来越少。
敌人的包围井井有条,无懈可击,其布置绝非凡将手笔。
“壕沟和陷阱开掘完毕,现在敌人不敢再进攻,逃跑的士兵也少了很多了……”雪斋禅师道:“不过……咱们派出去征粮的小队遭受袭击,伤亡惨重。”
“另外,偷袭敌军粮道的分队也被敌人将计就计伏击,几乎全军覆没。”
因为缺粮,龙战野派出小队轻装行动,在附近搜刮粮草,说得好听是征粮,实际上根本就是抢劫。
这种做法虽然纾解了一部分的困难,却激起了周遭的民愤,越来越多的民兵自发地加入围攻神霄军的队伍当中,参与建造工事,围堵神霄军。
龙战野等人的处境也变得越来越艰难。
“主公,我有一策……”雪斋禅师明亮的双目转动着,正斟酌着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见解。
龙战野却一挥手,打断他的话:“如此好风日,安心观山,何必说些烦心事,徒煞风景?”
雪斋禅师只得悠悠一笑:“观山……为何不说赏山?”
龙战野哈哈大笑起来:“本质有异。”
又道:“天色将晚,今天晚上有马肉马血宴,大家好好快活!”
现在全军上下已经须得宰杀马匹,以马肉为食,马血为饮,龙战野却仍旧一副全不介意的模样。
雪斋禅师心头一闪。
他再次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十日后。
月黑风高,天空中只有几点星辰。
一队步卒衔枚疾走,于山野间行进着。
队列整齐,步调完全一致,哪怕在荆棘中行进也几乎不发出丝毫声音,显出极佳的训练。
突然间,无数火把骤起,眼前一片通明!
“龙战野,受死!我等在此等候多时了。”
一名长腿长手,隆鼻眯眼,神情精悍的老者怒吼一声,带着一彪人马拦住队伍去路。
此人一袭锦茵道袍,法宝很是奇特,乃是夹在腋下的一个藤球。
“哈哈哈哈……”龙战野大笑起来:“李毅老爷子,幸会。”
身后的队伍却是几乎在弹指之间布成阵势,如同金汤铁垣一般。
李毅冷笑道:“龙战野,你在军议上说是要劫营逆转胜负,乃是说给营内的细作听的,真实目的乃是抛下大部分部队,带着小队突围,只要保住性命,便能东山再起,我说得对不对?”
龙战野并不直接作答,而是道:“你这支队伍人数不少,不过拿下我身后的这支精兵,却还欠奉,东西两个方向,还有两支部队正在赶来吧。”
李毅嗤笑道:“是又如何?你等必死于此地。”
龙战野又道:“但只是你这支部队,三河兵都不多。”
李毅眼神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