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能有几次这种可怕的赌博呢?我不敢想。
可能是我赌正确了,正打算用手肘猛压我胸部的藤秋颜听到这句威胁之后,熟练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和她不同的地方。我可以不在乎生死,她却在乎自己的脸以后会不会变成一只耳。
刚才还很蛮横的藤秋颜,此时很安静地一边脸颊贴在我脸上,我们以一种奇怪而暧昧的姿势保持着各自的立场。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说话还是含糊不清,不过我确定藤秋颜能听懂。
“你……你说吧。”
藤秋颜的声音很冷,不过已有了一丝颤抖。
“帮我把刀拿过来,我不会为难你。”我用尽全力维持着自己的牙齿不离开那只可爱的小耳朵,每句话都带起一股热气吹过藤秋颜的耳畔,“也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
藤秋颜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
我让自己的牙齿稍微用力咬上藤秋颜的耳朵,表明自己的立场。
“美女,别考验我的耐心。”
这次女治安员没有犹豫,用自己的右手轻轻过去摸出我的折刀,给我递过来。
看到自己的折刀已经到了嘴边,我缓缓松开紧咬着藤秋颜的牙齿,正打算去叼折刀,却被女治安员一拳打在胸口!
“敢威胁我?你去死吧!”
我发现自己终于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我居然跟女人讲诚信,这他妈的不是找死么?
女人的愤怒比我身上的痛苦更可怕,对一个已经多处骨折的可怜人连续打了十几个巴掌之后,藤秋颜抓起我胸前的折刀,扔到另一边的病床上,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我:“想拿自己的东西?过来拿呀!”
我吐了一小口血。
臭女人你给我等着……等老子以后有机会搞死你!
大概是我愤怒的眼神实在太让人无法忍受,藤秋颜在打击过我之后很快离开了。病房里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躺着,没有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生气。
我竭尽全力抬头看了一眼病房的门,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上。估计是那个死女人对外面的人说我具有可怕的攻击性之类,去找医生给我打镇定针了。
天哪……镇定针?那不是意味着又要再睡许多个小时?我想到这一点立刻觉得自己要疯了,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还能不能支撑下一步的动作,扭动着身体从床上砰地一声落在地上。
吊瓶针被扯下来,咸咸的液体洒了我一脸。
全身所有骨头断裂的地方都发出悲鸣,四通八达的剧痛几乎将我再次击昏。我心只是中想着艾尔西娅和谭菲菲,不断蠕动身体,朝着另一边的床头移动过去。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我竟然能够在这样的剧痛之中前行近一米,还挣脱了绷带的束缚,用骨头已经断裂的右手抓住了床头的折刀。
就好像昨天跟谭菲菲聊天时灵光一闪冒出的许多说辞一样,此时也有一股力量让我几乎崩溃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说不定转生之前,老子还真是个上古时代的英雄呢。”
如此自嘲一下,我又有些悲哀地想到,我大概是世界上第一个如此积极向上地寻找自杀机会的人吧?
想到这里,我打开折刀,用颤抖的手将它插入自己的喉咙。
操,一次他杀一次自杀,我还真是死上瘾了……
艾尔西娅,老子要是没有了那个什么狗屁死亡重生的能力,我到了转生界一定找你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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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云的时间,因我这一刀后再次退二十四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