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魏忍冬在缥缈峰过了十余年,对于这个好美人的师兄她是太过熟悉了,如今生怕做出些什么让他疑惑的事儿来,只得离他远远的。
璟王有意无意的挡在了魏忍冬的身旁,“魏小神医若再不醒,本王不介意亲自帮你醒醒酒。”
魏忍冬心虚的摸了摸鼻头,“棉花宿柳,美人在怀,自然是醉意阑珊,咳,如今风一吹就醒了,不必王爷费心了。”
赵斯年见状朝魏忍冬作揖,言语间恭敬了几分:“近来太医把脉说她是胎位不正,将来恐是要难产,还请魏小神医救救她,本世子届时必有重谢。”
魏忍冬扫了眼那塌上的侯月容,眸色微亮,轻佻了几分:“啧,倒是个不错的美人儿。”
封锦兰冷哼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见色而起意!
魏忍冬摸了摸鼻头,拂衣坐在一旁,拉过她的手号了号脉,不过片刻,那脸便沉了下去,白华英一颗心也提了起来,这孩子莫不是有问题?先前她便听说了孩子胎位不正,可若及时调理,还是能正回去的。
魏忍冬松了手,叹了叹气:“胎位不正是其一,近来这孕妇忧思过度,心郁结结也是一个原因,加上夜里盗梦,这孩子胎心不大好,只怕撑不到足月便会死于腹中。”
赵斯年只觉得天轰的一下便塌了下来,他两眼一黑,往后退了两步,扶着栏杆才堪堪稳住。
侯月容听着这话沉了脸:“不过是胎位不正罢了,哪里就会胎死腹中?你是神医还是算命的?竟然在这儿说些这样的胡话!”
孩子如今五个多月快六个月了,肚子凸显已经很明显了,有时候她甚至能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踹她,怎么可能就与胎死腹中扯上关系了。
魏忍冬起身,提着手中的酒壶子打趣道:“你若不信也无妨,唉,我去寻我的美人去喽。”
赵斯年忙将魏忍冬拦住,礼遇有加:“还请魏小神医救救我的孩子。”
封锦兰挑了挑眉,“世子怕是忘了,我不过是请他过来给这小娘瞧瞧罢了,到底如今不是什么胎死腹中的要紧事,既然眼下无妨,那这嫁妆一事,还是结了的好,否则,只怕姑奶奶我就要领着封家的那些个灾民来侯府蹭吃蹭住了。”
他们将她姐姐害得那样惨,一个出世的孩子被活活摔死,眼下这区区一个还有腹中的又算得了什么?
赵斯年黑了脸,凝着她道:“若是魏小神医能保母子平安,嫁妆本世子必然会一文不少的奉上。”
封锦兰气笑了:“呵,今日来原本就是拿走封家的东西,怎么在世子看来倒成了一桩交易了?”m。
赵斯年救子心切,他已经没有了一个嫡子了,如今纵然这孩子是从侯月容的肚子里出来的,也是他的头一个孩子!
侯月容抚着肚子,那纤长的睫毛上盈着泪,她望向魏忍冬那眼神湿漉漉的,瞧着真是让人觉得可怜。
“方才说话若有唐突,还请神医见谅,这孩子是我的命,若是没了他,我也不想活了,只求神医救救我的孩子吧。”无论如何,她也不敢再去冒什么险了!孩子纵然没了还会再有,可是嫡长子的时机,却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毕竟如今侯府里除了她还有素秋!
他日指不定又娶了个旁的什么秋做了妾室了!。
魏忍冬见状挑了挑眉,“法子倒是有的,只是美人怕是要多吃些苦头了。”
他瞧着吊儿郎当的,那眼里的余光却格外的冷,这个女人将他师妹害成那个样子,纵然孩子是无辜的,可这女人,呵,他师妹受过的苦,他要让这女人十倍百倍的来还!
侯月容颌首,咬着牙道:“无论是什么样的苦,只要孩子好好的,妾身便受得,还请神医救救这孩子。”
魏忍冬微微颌首:“如今这情形,须得下针,配以药相佐。”
赵斯年见有了希望,欣喜不已:“快,先将容儿抬去侧屋。”
府里的下人小心翼翼的抬着软塌过去,封锦兰见赵斯年要跟过去,不由沉声道:“赵世子,咱们眼下是不是有空档说说这嫁妆的事了?”
赵斯年被她磨得失了耐心,咬了咬牙,朝管家道:“去,将帐本取来。”www。
自家世子什么时候管过帐?如今一听生怕他吃了亏,顿时有些犹豫:“世子,不如等大娘子瞧完了大夫再说?”
赵斯年双拳紧握,一口气憋在喉咙处,整个人别得多难受:“去取!”
管家见状只得去取那帐本去了,封锦兰望向坐在小石桌前饮茶的几人,打趣道:“哥哥,赵世子要同咱们算姐姐在侯府的嫁妆呢,正巧这外头的人都在,不如便请了他们一道过来瞧个热闹。”
封温城斟了盏茶,朝赵斯年道:“世子以为如何?”
他拂衣在圆桌前坐下,目光微凝:“不过是侯府的家世,不必惊动旁人,郑大人是不是也该回府了?”
郑雄捏着茶盏乐呵呵的道:“忙碌了一夜,总是要看着潜火军将这火都灭完了才好,方才那两声爆炸可就伤了几个了。”
赵斯年黑了脸,这些混帐哪里是来帮忙的,分明就是来瞧热闹的!
璟王抬了抬手,侯府如同他的府上似的:“烨罗,去将外头的人请来,也好有个见证。”
赵斯年见状沉了脸:“封府还怕我堂堂勇安侯府短缺了一个亡妇的银钱用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