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明也没做过多的寒暄,冲王之心摆了摆手,王之心识趣地退了出去。
朱大明看着巩永固说道:“朕今日招你进宫来,是有个事情要你去做,但是去做之前,先要跟你讲一讲。
“如今魏忠贤已死,田尔耕、许显纯之辈也都畏罪自杀,司礼监的掌印给了跟朕多年的曹化淳,东厂的厂印给了同样是潜邸的老人方正化,至于锦衣卫,朕打算交给你,由你来做锦衣卫的指挥使。”
说完看着巩永固。巩永固听到半截的时候就隐约有种预感,但是当皇帝说出来之后,他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巩永固是皇亲国戚,搁在过去都是当猪养着,唯恐这些人为祸天下,所以很少有人出任什么重要职务,搞得很多有理想有追求的青年才俊都不想当驸马,老百姓常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但是明朝皇帝的女儿也愁嫁,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对驸马管的太严了。
巩永固愣了愣神,很快反应了过来,赶紧重新跪地,说道:“陛下如此信任臣,臣感激万分。只是锦衣卫职责重大,臣恐力有不及、难以胜任,若是耽误了陛下的大事,臣万死不能赎其罪。臣请皇上三思。”说完这话,叩首不起。
朱大明看看跪在地上的巩永固,说道:“起来说话,自家人不需要这样多礼。”
看巩永固起身,朱大明接着说道:“锦衣卫的职司固然重要,当然是耽误不得,但是如果朕把他交给了一个不放心的人手里,这个人即使再有本事,朕也不能安枕。于公你是皇亲,是驸马都尉,于私你是朕的姐夫,与大明与朕休戚与共,只有把锦衣卫交给你,朕才能真正安心。”
听话听音,巩永固不是傻子,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这个事情皇帝已经决定了,再推辞徒惹皇帝不快,再说了上进心谁能没有呢,于是起身再次跪下,说道:“臣巩永固叩谢陛下隆恩。”
朱大明这次没叫他起来,而是接着说道:“本来一道旨意就可以让你去上任,朕之所以叫你来,是要跟你讲几件事。如今田尔耕畏罪自杀,在京的指挥使司衙门也几乎是一扫而空,但是锦衣卫被魏忠贤、田尔耕把持多年,泥沙俱在,鱼龙混杂,不务正业,接下来肃清和重建锦衣卫的担子很重。
“朕把它交给你,就要担起来。现在天下纷乱,建虏、流贼不断作乱,锦衣卫的目光不能局限在朝臣百官身上,而是要广布眼线于天下,尤其是建虏与流贼,要提前布局。”
说完这些,看巩永固认可点头,朱大明接着说:“朕近日改仪銮司为拱卫司,就是要明确其职责。至于其他,朕看,除了拱卫司、经历司和南北两京的镇抚司,锦衣卫还要增设谍报司和肃奸司。谍报司专司对建虏、流贼的刺探、渗透。肃奸司则专司防范和纠举建虏、流贼在大明特别是京师的细作眼线。”
说完这些,朱大明又看了看巩永固,说道:“朕说的这些,只是概要,具体的方略,你还要回去考虑,而当前的要务,则是抓紧肃清锦衣卫上下的魏党。”
巩永固听完皇帝说的话,内心震惊极了,他没想到皇帝想的那么远,连对东北的建虏和西北不成气候的流贼,都想到了要派遣细作打探消息。
但是皇帝说的话,也给他打开了一个新的天地,锦衣卫除了监视臣子,居然也可以做这样有利于朝廷、有利于天下百姓的事情。
巩永固听皇上说完,马上回道:“谢陛下为臣指点迷津,臣一定谨遵圣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接下来,朱大明又向他交代了几件事,然后巩永固出宫而去。
当天的下午,司礼监秉笔太监王之心,就又出现在了乐安公主的府上,这次当然还是来传旨的,这不过这次的旨意不一般,一经宣布,巩永固就算正式成为了锦衣卫的指挥使了。
朱大明给他交代的几件事情中,有一件叫作密折制度。听皇帝说完设想,巩永固既感到豁然开朗,又感觉不寒而栗。
朱大明打算推行的所谓密折制度,是后来清朝雍正搞出来的制度。
密折制度虽然是满清皇帝搞出来的,但是朱大明觉得挺好。
因为他对明朝后期跑风漏气的内阁和通政司,实在是太不放心了。
通政司、内阁、司礼监,这几个部门有一个出了问题,比如说不想让哪个奏折让皇帝看到,那么皇帝就很可能看不到。
明朝皇帝之所以建了锦衣卫,还要建东厂,曾经一度还不得不建西厂,原因就是耳目不通,想了解天下的军情民情政情而不可得,因为却缺乏有效的渠道。
要想抛开内廷外朝的限制,更便捷地获取军情政情民情,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办报纸了,但朱大明目前还不想搞这个东西。
而密折制度,就有点像后世的内刊信息报送渠道,既可以利用锦衣卫和东厂遍布天下的渠道,又不必给他们增添太多的负担,同时还可以与自己信任的大臣直接对上话,而不是坐等内阁和司礼监传递奏折。
密折奏事的权力当然不可能授予所有的大臣,这是朱大明准备授予亲信大臣的特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