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都闻不出?”离得最近的一个秦家小辈笑嘻嘻地说道:“我都闻出来了。”
吴彩衣被挤兑的没了退路,只好说道:“是银叶树的浆液。”
“然后呢?”秦青单手托腮,饶有兴趣地追问。
吴彩衣半晌没说话。
李茹揪住她衣袖,用力扯了扯,脸上带着焦急和责备。
吴彩衣狠狠甩开母亲,狼狈又屈辱地沉默着。
“你闻不出别的讯息?”秦青语气很淡,没有得意,没有嘲讽。
这种态度对吴彩衣来说是种折磨。她觉得秦青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可是,她又凭什么让现在的秦青把她放在眼里呢?
沉默还在蔓延,书房里没有人说话。比起嘲讽,大家更乐意看吴彩衣在屈辱的漩涡里挣扎。一双双带着轻蔑笑意的眼睛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刺得吴彩衣遍体鳞伤,痛苦不堪。
“你快说啊!”李茹又冲上去,把滴管塞在女儿鼻孔下面。
“你够了!我闻不出来!我只知道这么一点信息,你满意了吗?”吴彩衣忍无可忍地喊道。
李茹愣住了。
显示屏听见这句话,缓缓打出一个分数——005。
“卧槽?”秦家小辈看呆了。
“为什么会有005分?离了个大谱!”
“这分数是怎么算的?”
书房里议论纷纷,哄笑连连。吴彩衣又成了一个笑话。
“我看看系统说明。”
二爷爷点了点金属盒子上的一个按钮,一行文字浮出来——每十个滴管属于同一种香型,答案一致,分数递减。
换言之,1号滴管到10号滴管都是同一种气味,差异很小。说出差异才能得分,说不出差异,每一题的分数就会减少。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地点头,发出哄笑。
996啧啧感叹:“楚南溟太会整活儿了。这台机器主要是用来羞辱测试者的吧?”
秦青猜测道:“或许在楚南溟眼里,普通人和超人类之间的鸿沟就有这么大。超人类没有上限,而普通人却只能在零点几的分数线下挣扎,连1分都很难拿到。”
“他好拽!”996摇摇头。
“他不是拽,他只是无法与我们这些普通人共情。”
越是了解楚南溟,秦青就越是清楚,自己不可能得到那人的爱。一个近乎于神的人,不需要凡俗的东西。
李茹在大喊大叫,一边说机器有问题,一边骂吴彩衣没用。她骄纵惯了,竟然扑到桌上,把所有滴管都□□,扔得满桌都是。
“什么鬼东西,竟然连005分都打得出来!不测了!我们不测了!机器一定被你们调过!”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女儿的确比不上秦婉怡的儿子。
长久以来的优越感都在此刻被打击地粉碎。她拉住女儿的手时忍不住狠狠掐了一把,眼中满是怨恨。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吴彩衣的脸已经丢尽了,麻木地跟着母亲走向书房大门。
秦家几个小辈却把门堵住,似笑非笑地说道:“滴管都□□了,不测是不行的。”
“你们让开!我们家彩衣感冒了,鼻子不通!我要带她去医院!她什么味道都闻不出,你们让她测什么?你们不讲武德!”李茹尖着嗓子叫喊。
这个蹩脚的理由又惹来众人的哄堂大笑。输了不丢人,丢人的是输了还像个跳梁小丑一般胡闹。
吴彩衣怪楚教授帮秦青作弊。她妈就说她鼻子不通。这母女俩如此没品,真是笑死个人了!
吴瑜、吴州、吴曲,已是臊得面红耳赤。家里的女人这么闹,他们只会更丢脸。
“你闭嘴!”吴曲呵斥了一句。
“别为难他们了。”秦青几乎与吴曲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