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出去,一抹小身影风一般的跑了进来。
“婶婶!”
“……”听着他嘴里的称呼,古依儿脸都变黑了。在这个小屁孩眼中,她真有如此老吗?
“婶婶,你可醒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姬宁昶扑到床边,激动的看着她。
“叫……叫姐姐……”古依儿咬着牙道。
“姐……”小家伙刚叫了一个字,突然抬起头朝旁边高大的面具王爷看去。
古依儿看不到面具王爷的脸色,但从他眸中冰冷的温度可以感受到他莫名的不满。
她眸光轻闪着,表示看不懂。
貌似她没得罪他吧?
“咳咳……婶婶,你就别管我如何叫你了,总之你没事就好。”姬宁昶这次可没听她的话,还是坚持叫她‘婶婶’。
王叔虽然没有承认她的身份,可他也感觉到了,‘婶婶’和‘姐姐’这两个称谓,王叔不喜欢后者。
“我没事……”古依儿暗中翻着白眼,可嗓子疼脑袋晕,也懒得和他较真了。看在他年幼的份上,婶婶就婶婶吧,只要别叫她‘阿婆’就行了。
“婶婶,王叔说你在凉水中待了太久,凉气已经入体,要悉心调养一阵子才能痊愈。”姬宁昶心疼的看着她,同时也很是自责,“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任性的跑去找你,你就不会带我去捉鱼,不去捉鱼就不会遇上姓胡的混蛋,不遇上姓胡的混蛋,你也就不会受这样的罪了。”
“傻瓜……”古依儿吃力的抬起手摸着他的脑袋,嘴角的笑虽然虚弱但也不失温暖,“能……能救当今的皇上……这是多少人……做梦都……都想不到的……”
“婶婶,你别说话了。”姬宁昶用手把她嘴巴捂住,眼眶变得红红的,“不管怎样,我都要让你尽快好起来。我已经让人去搜集贺先贤贪赃枉法的证据了,还有那些欺压百姓的乡绅财主,我也派人把他们盯住了,只等你身子好了,我就下令将他们凌迟处死,我要让整个怡丰县的人都看到他们的下场!”
说完这些,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王叔,然后半遮着嘴角压低声音继续道,“婶婶,那胡家父子最是可恶,我还没动手呢,王叔就让人把那对父子阉了,还让他们把那玩意儿吃下去……嘻嘻……”
“……”古依儿抬起眸子看了看面具王爷,额角隐隐掉着几丝黑线。
对阉人的做法她没意见,那胡顺鸣既然敢光天化日抢她去胡府,那他平日里一定做尽了这样的事。对这种强抢民女、奸淫掠虐的无耻之徒,阉了真是叫人大快人心。
只是让人家吃自己的那东西,这会不会太……
太重口了?
面具王爷脸上黑色的面具把他五官全遮住了,就算露出一双眼睛,那也是又深又沉,像无底洞似的让人难以捉摸。她看不到他任何的情绪,也只能放弃。
加上刚喝了药,许是药性发作,她眼皮越来越沉,本想闭着眼睛养养神,谁知却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听到她平缓的呼吸声,姬宁昶直起身,小脸上突然带着倔强,“王叔,不管怎样,我都要带婶婶回京!”
“你觉得她在昭陵王府能活过两日?”面具王爷冷声问道。
“可她这样回苗岭村一样活不过两日!”姬宁昶不满的回道,从来他都很听王叔的话,可这次他却有自己的想法,“王叔,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也知道太皇太妃做起事来心狠手辣,但是婶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在苗岭村过得如此委屈,我怎能再看着她回苗岭村受苦?”
面具王爷侧过身沉默起来。
看着他脸上碍眼的面具,姬宁昶突然朝他伸出小小的手掌,“王叔,你既然不愿承认与她成亲的事实,那你就写封休书吧。虽然我只跟婶婶相处了两日,可我也看得出来婶婶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像她这样有容貌、又有胆识、内外兼具的女子,不愁找不到婆家,与其被你无视耽搁终身,倒不如让我替她选个可靠的夫君,这样一来我不但可以时常见到她,还可以让她下辈子衣食无忧。”
“你说我不可靠?”姬百洌总算正视他了,只是那双眼莫名染着怒火。
“哼!”姬宁昶背起小手,似乎没有看到他的怒气,反而越说越鄙夷,“天下男人都像王叔你这般‘可靠’的话,那这天下的女人可就惨了。守活寡不说,哪天被人害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听到这,姬百洌从床头边怒起。
“王叔!”姬宁昶赶紧软了语气,一副替他揪心的样子,“我真不明白,她除了穿得破点,哪里比别人差了?你不也查清楚了她与古家的关系了吗?论家世背景,她也是古家嫡出,认真计较起来,京城有几个女人比得上她?论容貌,你看她是个丑八怪吗?再说她品行,就算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可是她心肠好,更不为强权折腰。王叔,你自己说说,这样的女子你还有何不满意的?你要是不要她,那就休了她,正好沈太傅跟你年纪相仿,也是尚未婚配,我就把她许给沈太傅!”
“你敢!”男人一把扯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盛怒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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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说说,咱们宁儿是不是神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