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晋阳说:“怎么能不记得,还有两个礼拜。”
“所以这些都是你提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石晋阳摇摇头:“礼物送这些也太寒酸了。这盆仙人球是顾晓卓托我给你的,她说这是她父母送给她的,她辜负了父母的期望,所以希望你能替她代为保管。”
仙人球并不大,小小的,球上还有几个更小的球,很可爱。它看上去养殖的时间并不长。傅琢玉将她捧在了怀里,心中明白了顾晓卓想要传达给她的信息:她会像仙人球一样坚强,希望她也是。
傅琢玉对着手中的仙人球发了很久的呆,将它放置在了阳台上,希望它在阳光的沐浴中能够越长越大,越长越旺盛。等顾晓卓出来,她能把这株植物完美地交还给她。
石晋阳拿着花等着她,过了一会儿,她从仙人掌上收回视线,放在了他手中鲜艳的蓝色妖姬上,“这是你买的?”
石晋阳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朋友都给你送植物了,我再不送面子上有点儿过不去啊。”
傅琢玉终于被他逗笑了,“这玫瑰我收下了,不过这里没花瓶,唯一的一个被你上次摔碎了。”
“现在去买?”
傅琢玉挽住他的手臂,说:“好啊,走吧。”
石晋阳算是一个对生活品质挺高的人,傅琢玉带他去商场,他怎么都不肯,直接开到了一家特别偏僻的古董店。
傅琢玉暗骂他奢侈,“一束玫瑰才值多少钱,你要用古董来装?不带你这样的。”
石晋阳笑了笑。
店主似乎跟石晋阳挺熟,叼着根老式的烟斗抽着烟丝,有些派头。傅琢玉跟着石晋阳晃了一圈,石晋阳让她挑一个,她随便指了个,石晋阳便二话不说地买下了这个,速度之快令傅琢玉咂舌。店主老头笑着捋了一把胡子,告诉他们,这是清代咸丰年间的花瓶。
回去之后,傅琢玉把凋谢的花小心翼翼地j□j了花瓶里。
石晋阳笑着说:“这花瓶是买给你的,别一副怕弄坏的表情,你随便怎么用都行,摔了也行。”
“生日礼物?!不行!我不要!”傅琢玉下意识地拒绝。
“不是,玫瑰的陪嫁,总不能让我的心意无处安放吧。”
“……”傅琢玉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说,“我生日那天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别傻了,你生日我要什么礼物。”
“那你这个花瓶我不要。”
“讨价还价的本事越发见长了。行了,你生日的事儿那天再说吧。怎么办生日你想好了跟我说一声。”
“我想好了,我也没什么朋友,妈妈现在和曲弈城在一起肯定也顾不上我,我们俩吃一顿饭就行了,我自己来下厨。”
“我们俩?”
“对,就我们俩。”
“我怎么觉得这是我的生日,不是你的生日。”
傅琢玉笑了笑,低下头不说话。
石晋阳紧紧抱住傅琢玉,就像是和她在一起的最后一秒,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中,片刻后沉沉道:“好,就按你说的做吧。”
日子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很快就到了傅琢玉的生日。
石晋阳大概是新接了个项目,每天忙得起早贪黑,有段时间连家都不回了。生日那天,傅琢玉给石晋阳打了个电话:“今天晚上你回家吗?”
有段时间,傅琢玉一直很难启齿“家”这个字眼,她总觉得有爸爸有妈妈的地方才叫“家”,而她现在住的地方都不是家,只是暂住而已。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对着石晋阳已经习惯性地冒出“家”这样的字眼。
她始终在想,她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心意。也许,从石晋阳一次次对她好的过程中;也许,是在石晋阳强迫她把自己交给他之后;也许,是在对干爹和母亲失望,石晋阳却还是愿意给她一个臂膀时;也许,是看到早早孕试纸上的两条线开始……
相处的久了,她自己都越来越模糊,她只知道心中的天平正在慢慢地倾斜,说服她得过且过,说服她留在石晋阳的身边,她正想放弃乔以泊交给她的任务。如果她任务失败,乔以泊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为什么要去冒险,她为什么不能平静地享受现在安宁的生活?
有句歌词说,有些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或许对傅琢玉来说,石晋阳越来越变成了如此的存在。
在得到了石晋阳肯定的回答之后,傅琢玉便和何姨一块儿上街去买菜,过了中午,她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傅琢玉算准了时间,石晋阳到家后,她菜正好也烧的差不多了。
石晋阳带回来一个大蛋糕,傅琢玉看了连连摇头:“我都烧了这么多菜,还有面,哪还有肚子吃蛋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