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二人不确定的未来。
陈琛轻笑道“就算只是假的,能与你穿着婚服站在一起,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了。”
他将衣服换上,幻想着白瑾瑜穿上嫁衣的样子。
只是下一瞬,他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明天的情况谁也不知晓,定然要慎重、再慎重。
他如白瑾瑜一般坐在床上打坐,亦等着第二日到来。
清晨,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陈琛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了门口。看着门缝处隐隐约约透进来的光,想着应当是天亮了。
倒是没想到仪式开始这天的白昼时间与外界是差不多的。
他从床上下来,平息着自己的呼吸,不知是因为即将面对未知风险而紧张,还是因为将要见到心上人为自己穿嫁衣(不是)而紧张。
陈琛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另一边的白瑾瑜亦是如此,她在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也是立即睁开了双眼,立刻下了床坐在了梳妆台边,将梳妆台上为数不多的发饰拿起,簪在了发间。
发饰并不是多么昂贵的东西,只是一些简单的银饰,听陶怡然说她家没出事的时候,她哥哥经常去山中挖到不错的草药,跑到很远的药材铺子卖掉赚了不少钱,而这些卖来的钱,一部分给了父母,一部分自己留着为迎娶嫂嫂咱聘礼,还有一部分则是给他最疼爱的妹妹买些小女孩喜欢的玩意儿。
…
收拾好一切,白瑾瑜将盖头盖在了头上,小心翼翼的生怕挂在那些银色的发簪上,也怕压坏了江蔚莱和陆泱盘好的发髻。这才朝着门口走去打开了门。
感受到门外妇人身上的气息,白瑾瑜便知晓了她便是第一天领头带她们来这里的那个妇人,另一个则是这些时日天天敲门叫她们离开的那个。
那两个妇人走到了白瑾瑜身边,一左一右搀扶着白瑾瑜。
只是表面上是搀扶,背地里却用了大劲儿牵制着她,似是担心她会逃跑似的。
白瑾瑜也没反抗,就这么乖乖的被两人带着往门口走去。她感受到背后有注视的目光,微微侧脸看去,应当是陶怡然的父亲。
此刻他正依靠着门框,定定的望向她所在的方向,虽是相隔不远,但有着红盖头隔绝着视线,她没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但白瑾瑜能猜到,那表情定然是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大婚之日儿子儿媳被掳走,妻子亦被杀死,只留下了他与小女儿。如今小女儿又走上了她哥嫂的后尘,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办法阻止…
这些年,他本想带着女儿一起死,也好过这被掳走不知会经受什么折磨的好,但看着慢慢长大的女儿,他心中又有着几分希望。
万一呢?
万一之后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苦难,能拯救他们呢?就靠着这一丝丝的希望,他没能舍得下手,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那终究只是奢望!没有人能来救他们。
白瑾瑜收回了视线。
不是她们不想告知于他,只是那些时日门外的那群女人整日里盯着她们,生怕陶怡然会逃婚离开,而她们三人被派去找陶怡然,亦是担心若留她自己一人在屋里会不会自尽。
她们已经商量好了,等会去院子里观看仪式的时候白瑾珩会来告知他真相。
这会儿已经走到了门口。透过红盖头,能看到门外等着的红衣男子。他的长发束了发冠,背对着这边。
此人正是陈琛。
似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来,定定的望向这边。
奇怪的是,白瑾瑜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一直正常跳动的心忽然加快了起来。
就如她之前心悸一般。
白瑾瑜有些疑惑,突然想到,之前频繁心悸。。。似乎也都是面对陈琛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明明是隔着红盖头,可她却总觉得陈琛是在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