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不少人也有风声传扬,都说这冉八子恩宠如此深厚,恐怕接下来封七子、封美人自然也不在话下。
也只有楚王自己心里清楚,册封这个八子,也是因为当时她的承诺,更何况这最近的恩宠,也是因为她知悉了冷霜苑中孟嬴的真实身份。
然而,经历了宫里的诸多冷暖,见识过了多少主子的脸色,冉怜儿更懂得如何保存住眼前的这一份荣宠,否则的话,在这宫里等着踩她一脚的人多了去。
楚王的心思却是一直停留在另一处,他将手中的竹简摸了一遍,久留在唇齿之间的话语终于问了出来,“八子啊,你册封以来也有数月时间,这期间寡人可是任由你说了算,如今你也该给寡人一句话,公主那边之事,办得如何了?”
冉怜儿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楚王竟然会真的当面质问结果,她陪伴在楚王身边,将软软的身子一偎,“大王,有妾陪在您左右,难道不好吗?”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攀上了楚王的脖子,娇娇媚媚的。
怜儿伺候骊美人多年,自然也是见惯了各种勾人的手段,如今服侍起来,自然也顺手拈来。
只是,她也想就此模糊了当初的诺言,且不说楚王这边需要下功夫,就是孟嬴那边,也不见得是个好伺候的主。
她这段时间多次造访冷霜苑,好说歹说的,可孟嬴却偏偏连一个好脸色都不曾给过自己,一听说自己是来当楚王的说客的,她只让人将她轰出冷霜苑。
“这都多少时日了,没去见她,寡人……心痒难耐啊!”楚王焦急的摇着头,心里不甚是滋味。
冉怜儿见楚王这副色急的模样,扁了扁嘴巴,“可是那公主好大的脾气,上一次妾身前去,她都扬言了,我再去便让人刮我耳刮子,妾身就是当时伺候在骊美人身边的时候,也不曾受过这般侮辱啊!”
她说将起来,满肚子委屈的样子。
楚王却是不当一回事,“她本来就身份尊贵,脾气大了些也是自然,只是这寡人每次前去,她都是一副冷冷的脸孔,看得寡人心里真不是滋味,这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国色天香的,却连一笑都吝于一给,寡人恨不得,能将心挖出来给她了。”
看着楚王这般忿忿不平的模样,她听得心里却是酸酸的,“这宫里倾慕大王的女子自然多了去,她即便是公主又将如何,大王何必这般将她奉得高高在上,诋了您君王之尊?”
“这又是什么话?”楚王听出了端倪,自然是有些不悦,“慢说这楚宫上下的美人全部加起来不如她一根手指头,就是整个楚国,只怕也寻不出这等天香国色的美人儿……”
“大王,可妾身比她爱您千万倍啊!”冉怜儿终于是忍不住叫了一声出来,满眼的委屈,却又不敢多言说什么,“更何况,她留在宫里这么危险,大王迟早给自己惹上一身骚。”
“混账!”楚王冷喝了一声出来,当即横眉竖目,“这等事,其实你能言说半句的?”
冉怜儿也知道自己刚才一时嘴快,说错了话,当即起身来跪在了楚王的身边,“大王息怒啊,妾身也是一时口快,求大王莫要怪责。”
孟嬴是楚王的逆鳞,更何况事关重大,冉怜儿这样不知轻重,惹得楚王一时焦躁了起来,竟然径直起身来,“你也休想瞒骗寡人,孟嬴再如何,也不是你一介贱婢所能比得上了。”
说着,楚王却是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忖着该如何处置,“既然……册封了你为八子,以后就乖乖安分在后宫,知道的事情最好一字莫露,否则韩夫人就是下场。”
说完,楚王但只将长袖一拂,随后便匆匆的离开了王殿,只将冉怜儿一个人留在这当中。
偌大的王殿,冉怜儿孤单的身影在其中显得凋零似的,但只见楚王走了之后,她忿忿的抬起头来,远望着楚王的身影,眼中更多的是愤恨。
“我倒要看看,我一介贱婢,能不能和她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