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玻璃,却仿佛刚从炉子里拿出来,没有经过降温一般灼热!
窗户外面是铁栏杆,里面是封死的锁链。
这是永远只能打开一个缝的窗户!
拦得住跳楼的人,拦不住求死的人。
一阵骨碌碌的声音从张千弦身后传来,好似有人就在走廊踢球。
张千弦转过头,却没有一个完整的人影。
只有一颗长毛的球在不停的弹跳,奔着张千弦而来。
球张了眼睛,一路弹跳到张千弦的怀中。
张千弦一把捏住这颗球,却发现是一颗劣迹斑斑的头颅。
脖颈位置的碎肉粘在血肉之上,似离非离。
“同学,你有烟么?他们要我买烟,没有烟就要打我,关门了,我出不去。”
面目全非的头颅发出沙哑的声音,就好像嗓子里被塞了一把刀片一样。
张千弦沉默了一下,摇摇头。
“我没有。”
头颅发出近乎哭泣的声音,一下从张千弦手里脱手。
“买烟,买烟,买烟……”
圆球一般的东西在地上弹跳,一路远去。
张千弦没有说话,只是抬脚跟了上去。
圆球一路滚进了水房,门被瞬间关上。
张千弦没有推开门,优秀的五感让他即便隔着门也能听见里面的动静。
“烟呢?”
还在变声期的的声音故作高冷,实则能够清楚听见这其中的稚嫩。
“下课买不到烟,我放学给你带。”
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张千弦听得出来,这是刚刚那个脑袋的声音。
清脆的一声响声,这是最纯粹的羞辱。
“你踏马少给我搞事,不告诉你找其他人要么!”
狐假虎威的声音,但如果本身害怕,也会感到恐惧。
“我要了,但他们也没有。”
这是那颗脑袋的声音,懦弱又胆怯。
“我踏马不管你,下午,荷花,你能听明白么?”
“荷花我钱不够……”
“跟你家里要,你踏马不会说要买练习册啊!”
又是清脆的巴掌声,水房的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