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娘也不是好惹的,一气之下,将薛甚情这么多年费尽心思想要隐藏的事全都写在了纸上,洒满京城。
如今他这点破事人尽皆知,是个百姓看到他都感觉晦气,官更是因为品行不端,压根没当上,灰溜溜地回了老家,就看到在办喜事。
他凑上前问:“不知这是什么人在办喜事?”
离乡多年,如今只有熟人能够认出他,路人也不清楚他的身份,随口解释:“是巫家娘子和王员外家的小公子。”
一听这话,他如遭雷劈。
喜轿里,巫娘子听到了这番对话。这么多年了,她仍然还记得薛郎的任何特点,包括说话习惯,自然认出了两人中的一人就是她心心念念许久的薛郎。
巫娘子轻笑一声,改变了主意。
她要让薛郎跟她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一样,字字泣血、心如死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年她像是被猪油蒙了心,认不清这薛郎的本性,现在认清了后,聪慧如她,自然能够猜到薛郎之所以回来的缘故,何况背后有部分还是她在背地里动的手脚。
谈婚论嫁前的一个月,两家正在商议婚礼的细节,巫娘子突然收到了薛甚情的来信。
心如死灰的她一时思想偏激,选择离开人间,可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活下来之后,她买通了薛甚情身边人,让女方家发现了这些年来往的书信,让对方看清此人的真正嘴脸,加上他本就品行不端,只是藏的比较好。
出了这事之后,想花钱买官都不可能,估计京城现在对他那点破事人尽皆知。
在那里待不下去了,会溜溜的跑了回来,当时进京赶考有多么意气风发,现在估计就有多么狼狈。
她很清楚薛甚情的本性,面子大于一切,为了那点不存在的脸面,可以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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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轻启,唤道:“阿婆。”
喜婆不认识薛甚情,跟在轿子旁边,时刻注意着:“哎,怎么了?”
巫娘子没有伸手拉开轿子上遮挡的帘子,只问道:“今天的喜宴是所有人都可以参观,还是要拿请柬才能进?”
“全都可以进。”喜婆犹豫了一下,头伸进轿子,低声道:“这场喜事的本质是冲喜,因此,人越多越好,就算没有请柬也可以进。但相对的周围的家丁也会看的更紧,巫娘子你就歇了离开的心思吧。”
“阿婆,我何时说过我要离开了?”
巫娘子语气中透露着疑惑,喜婆听出了她没这方面的心思,刚想把头缩回去,就听到巫娘子漫不经心的说:“我那心上人被人从京城赶回来了,我要这喜事越热闹越好。我知道这是喜事丧办,万一男女双方有谁一命呜呼了,还能结个冥婚,就是不确定留下来的那个是活着还是死着。不过无所谓,我只想请阿婆帮我把一个叫薛甚情的人带到婚宴当场,眼睁睁看着我嫁人。”
还没有说出来的是:她想要薛甚情这个渣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毁灭。
喜婆连忙说道:“哎呦,这话可说不得。你说的事我帮你办了,可有那负心汉具体特征?”
凭借着多年的眼界和经历,天下有情人被负的比比皆是,多巫娘子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她答应了巫娘子的要求,不光能杜绝新娘子逃婚的情况,还能听点八卦,何乐而不为呢?
巫娘子将自己刚才听到的对话一一复述出来,她很了解喜婆的性格,看热闹不嫌事大,几乎所有事都要跑出来掺上一脚
这也就方便了她,可以将薛甚情在京城那点事全都说出来,拿着青梅的银子进京赶考,功成名就之后选择和大户人家结婚,抛弃了青梅,结果被人家发现,官没了不说,还从京城被人赶了出来。
是真是假无所谓,只因有些事情在传播的过程中本身就会改变,只要最终目的达到了就好。
因为多年未见的缘故,她不确定现在薛甚情的样子,但能推测出他现在的衣着。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薛甚情的性格始终没有改变,好高骛远、爱面子、易激怒……
帮人牵线多年的喜婆自然能够从人群中找到薛甚情。
况且因为巫娘子和薛甚情之间的过往,在一众看热闹、蹭喜气的的眼神里,总归是能够找到有一个人的神情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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