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蛇啊啊啊———!”
一条黑乎乎的蛇从她面前向薛阎王快速游去。
叶珊脸色刷白,尖叫着。
薛阎王愣住了,他似乎并不知道蛇在哪个方向。
而且他还在田里赤着脚站着!
眼看那蛇穿过藤架冲薛阎王而去,叶珊抄起地上一根扁担,一个箭步冲上去:“爷爷快走!快走!!”
那喊声微微颤抖。
刚冲到跟前,只见薛阎王蹲下来,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蛇尾巴,然后拎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薛阎王拎起蛇来就不停地抖动……
扁担从叶珊手里掉下来!
叶珊一口气跑到石桌旁,爬上凳子,抱膝蹲着,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眯起眼睛,从眼缝里模模糊糊地看着那蛇被抖晕过去,薛阎王拎着它走远,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心翼翼地下了凳子。
薛阎王捡起扁担,走过来,敲敲石桌:
“你拿我扁担作甚呢?”
“打蛇啊!”
“打蛇你躲什么?”
“我怕呀!”
我可真是吕洞宾啊,叶珊心说。
她气呼呼地嘟起嘴巴:“我怕蛇,我最怕蛇!我看到蛇的样子就害怕!”
薛微蹙眉,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沉默着端起石桌上的瓷碗进了屋,很快又拿着空碗出来。
“喏,谢谢。”
语气还是那么生硬,叶珊接过碗,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薛阎王哪里是吓唬小孩的,分明是气人的!没情没义!下次再也不吃他的黄瓜了……
叶珊嘟嘟哝哝地回了家。
吃晚饭的时候,叶银花腻腻歪歪地和一个瘦高个男人并肩走进屋来。
今天,她穿着一件青色的列宁装,门襟上有双排扣,与她魁梧的身形相得益彰;那男人头小、肩膀窄、个儿高。
两人站一起,叶珊想起了“烧饼与油条”。
“妈,我叫新民来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