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我们和乔川两个人就那样在尚玉坊里傻坐了整整一个上午,看着尚玉坊一个上午进账二十万,我那颗不安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于是我就问阿豪这附近有没有关于赌石的书籍,我想买两本先研究研究。阿豪笑着说这个书很难找的,毕竟赌石这玩意还是得靠亲身去实践,就算有人愿意写书介绍也不可能把自身积累的经验写进书里,最多就是介绍一下缅甸的各个场口,各种类型的赌石罢了,而至于赌石的真正技巧他们是绝对不会写进去的。
闲聊中,我得知阿豪也是外地人,六年前偷偷从家里带着一笔钱跑过来想碰碰运气,一点赌石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当然输的一干二净,当时阿豪就是在尚玉坊买的赌石。
本来钱不够,尚玉坊赊给他二十万,赌输了自然还不起,阿豪不想回家更不能回家,当时张家老爷子看阿豪脑袋瓜挺灵光的,于是就把他留下来做了活计。
从活计坐起,每天接触赌石,阿豪很快就掌握了一定的窍门,用闲钱小规模的玩玩赌石,没想到他很快就靠着自己的闲钱发了家,不仅还上了尚玉坊的债务,而且小日子也过得挺殷实的,取了个本地的姑娘。
我问他既然有了那么多的经验为什么不去再玩赌石,阿豪摇了摇头说道不敢,在赌石这个行业里,神仙难断寸玉,虽然行家众多,但是却没有人敢说哪块石头里面一定会出料子。说到这里阿豪停顿了一下说道,但是张家老爷子却是个例外,老爷子虽然有几年没有玩赌石了,但是他看的石头一看一个准,石头里面究竟有没有肉,他一看就知道,几乎没有出过错。
所以这才是你继续留在张家的原因,我问他,他点了点头,他自己也知道要想把老爷子那一套给学会无异于登天。毕竟一来他不是张家的子孙,就算是张木现在都没有得到老爷子的那一套真传。
我点了点头,毕竟赌石这个行业太容易暴富了,当然这之前积累经验的过程无疑是及其痛苦的,很多人撑不过去就挂了,张家老爷子能到这个岁数相比心里的经验比谁都多,只是现在他自知自己还硬朗,所以并没有把经验传下去的打算。
我拿起一块石头问阿豪,能不能给我讲一点赌石的基本知识,毕竟这个他还是不排斥的,只要是来正儿八经看石头的赌客,赌石的基本知识还是具备的,所以这个算不上什么诀窍。
阿豪接过我手中的石头认真的说道:“其实赌石第一个就是要去看它的场区或者场口,很为不同的场口的赌石的可赌性不同,如果你遇上你觉得可赌性比较大而这口石头的出场口有的石头可赌性也比较大的石头,你就可以赌一把,但是如果你遇上你觉得可赌性大但是出场口的石头可赌性不强的石头,这个时候你就要小心了。”
“翡翠从发现到现在已经有几百年了,全球百分之九十五的翡翠都是出产于缅甸,从开始挖掘至今,有名有姓的场口近百个,但是业内一般将这些场区划分为六大场区:老厂区,大马坎场区,小场区,后江场区,雷打场区和新场区。这六个场区的地理位置不同,出产的石头自然也各有异同,这个你以后可以慢慢学习。
“另外,说到石头本身,她本身也有很多特性,比如一块石头的水头,也就是透凉度,透亮度越高的也就越值钱,现在水头一般分为三种,自高级别的是帝王绿,这个得论克卖,接下来的就是玻璃种了,这个也是按克卖,最常见的就是冰种了,所以这个是按斤卖的,当然不同的冰种的价格差别也很大,这个得看具体的品种”
“你就比如这块石头黄红沙皮,一看就是老厂区矿坑的第二层挖出来的,拿一只小手电打上去,看看光圈的大小,光圈越大说明水头越足。然后就是看外表的沙粒的大小了,一般的赌石就是外面的沙粒越小越好,然后就是看蟒带,看裂绺,看癣。如果是开了窗的石头,就要看里面的种是老是嫩,有没有雾,有没有棉之类的,再看看会不会跳色,反正一块石头里面的道道很多,要说起来,一天一夜也说不完,这些全都是靠平时积累的”阿豪的一番话已经完全把我说晕了。
现在别说去玩赌石了,我连这些行话里的名词都没有弄懂,看来这条路是真的不好走啊,但是现在的我没资源,没人脉,也不敢太相信别人,所以我就只能靠自己了。
我一看时间到了饭点,于是就进去做了顿饭,然后叫乔川和阿豪吃饭,阿豪说待会他媳妇会来送,我自然没有答应,叫他给他老婆打电话,以后就是在同一屋檐下的人了,还送什么饭啊,阿豪架不住我的热情,还是给他老婆打了电话,我从柜子里拿出来一瓶酒问他要不要来点。
他摆了摆手说不要,他说喝酒误事,尤其是做赌石这一行的,清醒的时候还有看走眼的时候呢,更别说醉醺醺的了,我也没强迫他,乔川自然是滴酒不沾,于是我就自己在那里喝着闷酒,和他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吃过饭,阿豪继续去看店,而我和乔川则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今天上午一上午的时光,让我看到了这一行里面的各种辛酸苦辣,但是最终还是下决心要入行。
下定决心之后,我就从网上荡了两部关于赌石基本知识的电子书看,毕竟要学习赌石,还是要从基本知识做起的,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在研究赌石的行话和一些基本的知识要领。
晚上,赌石一条街依然像白天一样热闹,我觉得这条街道比那些风景名胜更加有吸引力,天已经黑了下去,街道上依然是人头攒动。
我坐在尚玉坊的门前失落的看着来往的人群,他们脸上或带着赌赢的欣喜,或带着赌输的失落,但是共同点是手中都拿着一块石头。
“嘿,干嘛呢”,突然,一个熟悉的甜声在我背后响起,我转过头抬头看了看,是冷冷。
“嘿,你怎么来了”,我连忙从身边拉过一条板凳来让她坐。
“不放心你们呗”,她脸上带着笑意。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两个大活人还能走丢了啊”
“那可说不定,这条街上的坏人多着呢,你们你不小心就有可能上了别人的套”,我心想也是,如果在第五个季节酒吧的手不是张木在身边,我和乔川很有可能就会被别人给讹上。
“嘿,来了这几天闷嘛”,冷冷拉了我一下。
“还好啊,这不才刚来嘛”,毕竟我们前天才刚到。
“要不带你们去酒吧放松一下?”她提议。
“你们兄妹俩怎么都这么迷酒吧啊”,昨天张木刚带我们去个第五个季节。
“哦,我和他可不一样,他那么闷,肯定带你们去哪个什么第五个季节了,我带你们娶个正常点的,怎么样?”
“好啊”,说实话,确实想喝酒了,今天中午我自己在哪喝闷酒,也挺不爽的。
“你去不去”,我推了身边的乔川一把。
“去”,乔川冷冷的答道,这家伙还真是成了我的跟屁虫了,现在无论去哪都跟着。
我们三个走到街头,坐上冷冷的汽车向酒吧开去,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冷冷在一家装修的貌似西洋建筑的酒吧前面停了下来。
我走下车子,抬头看了看,四个硕大的霓虹字:九号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