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风中奔跑着的秋月,腮边挂满了泪,嘴角却噙着一抹阴狠的笑。
耶律玄进了书房,看一眼书桌上的食盒,倍觉厌烦。
气怒之下,他一挥手把那食盒给打飞出去。
喷香的饭菜撒了一地,还有那壶温好了的“玉壶春酿”,也一并洒落在地,飘出馥郁的酒香味儿。
外头的莫寒吓了一跳,主子虽说高冷孤清,但从来不会无端发火,就算秋月来纠缠,也不至于这样。
主子,这是怎么了?
他探头探脑地在门口张望,不料被耶律玄给看见了,顿时就怒吼一声,“滚进来!”
莫寒麻溜地当真从外头翻滚进来,单膝跪地抱拳,“主子,属下知错!”
主子还从未这般失态过,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应对。未免惹怒主子,莫寒决定先认错。
“哦,你有何罪?”耶律玄看见他低头认错的样子,更加气愤,咬牙问着。
“都是属下自作主张,不该在刚才让王妃进来。”莫寒仔细反省了一下,觉得果真是他的错,要不是他放王妃进来,王妃就不会看到主子和秋月在一处,就不会跑出去。
主子也不会去追,更不会生气。
他虽说不知道主子跟王妃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主子的心情一定是因王妃而起。
耶律玄被莫寒这老实的话给气笑了,这个属下,此时怎么一点儿都不灵透了?
他什么时候不想让南宫仪进来了?
他巴不得南宫仪提着食盒来找他呢,只可惜偏偏想的人没来,来的是秋月!
此刻,他只想找个明白人问问,到底该如何俘虏一个女人的心!可这个属下虽然忠诚,但也是个没有成亲的榆木疙瘩,让他该怎么去问?
“既然你知罪,那就下去领五十军棍吧!”耶律玄这会子只觉太阳穴突突跳,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莫寒抬头看了眼耶律玄,有些担忧,却立即低头应道,“是,属下遵命!”
他虽然不知今晚的事情跟军法有何关联,但还是顺从地打算下去领罚。
主子一向赏罚有度,公私分明。
这种家事,主子竟然让他下去领军棍,可见是气得不轻。
见莫寒磕了一个头起身就要走,耶律玄又心烦意乱地喊住了他,“回来!”
莫寒赶紧转过身来,垂首站在那儿,等着耶律玄吩咐。
耶律玄想了半日,才长叹一声,“罢了,你这就去京郊大营,把完颜烈给本王叫来!”
三更半夜的,主子竟然要找完颜世子,莫寒不知道主子到底怎么了。
但他也不敢多问,忙答应了,就退了出去。
耶律玄捏了捏额角,心里郁闷不已。
看了眼书架上的那个骷髅面具,他眸中波光流转。
也许,换个身份,就能和南宫仪好好说话了。
换了一身夜行衣,耶律玄戴上那面乌金骷髅面具,出了书房,没入夜色之中。
且说南宫仪回了屋子,关了门,就踢掉了鞋子爬上了炕,缩在被窝里,瞪着两只大眼睛,愣是没有一丝睡意。
今晚那一幕,生生地刺伤了她的眼。若说不介意,这绝对是骗人的。
这些日子,耶律玄对她的好,她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可她偏偏不敢把一颗心交付给耶律玄,怕的是有朝一日,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耶律玄贵为北辽摄政王,府内侍妾如云。今日太皇太后册封她为摄政王妃,明日就有可能册封秋月、南宫如什么的为侧妃。往后良娣什么的也不会少。
就那么一个男人,身边围着几十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