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乌啼惊风起,犬啸虐食惑人己。
细弱文身操金戟,双勾蚩尤难垂惜。
珠翠还道为美玉,无情之处消柔意。
一句言罢转身来,青丝婀娜是扶玑。
---珠玑
景思王府,正门紧闭。
垂悬的灯笼,在惊风中暗淡无光,左右摇摆。
十几个军士持枪按刀的站在大门外,王府依旧如常。
一阵马蹄声响起,几匹快马在夜幕中疾驰到跟前。
几个身穿衣甲的军士,簇拥着一位面遮轻纱,身穿六品文官服饰的人骑在马上。
一道冰冷的眼神从马上射出,扫过门前站立的军士,缓缓而定。
这眼神如寒刃一般,让门前的这些军士顿时感到后脊梁寒意阵阵,心中不由的泛起一股怯意。
“来者何人?夤夜来此有何事?”一个校尉模样的人,壮着胆子大声问道,但声音中仍带着颤颤的余音。
马上那个瘦弱的文官没有吭声,带着寒光如剑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几个军士。
看着这些人的神态和无语,猛然间,这些军士感到一股凌冽的杀机弥散在他们周边,这些军士都不由自主地将手握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带着惊愕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这些人。
他,缓缓地下了马,手中拿着一个长约六尺的物件,步伐无声的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夜春风,拂动了他的官服下襟,荡起了摇摆。
他,瘦弱的胳膊猛地一抖,那物件上的皮套顿时掉落。
一道金光闪过,黑夜中,昏暗里,一对闪着金光带着寒厉杀意的弯勾双戟乍现。
看着这弯勾双戟,这些军士顿时被吓得纷纷抽出了刀,但是一切都晚了,数枝带着划破空气发出啸叫声的箭簇从黑幕中飞来。
乱箭中,他静静的站立着,双手分持着那弯勾双戟。
门前这些军士连惨叫声都没来的及发出,就个个捂着插着箭簇的喉咙,在一阵飞溅的血柱中噗通噗通的倒了下去。
黑夜中,一群拿着弓弩和刀枪的军士,从黑暗处蜂拥般地围到了大门前。
大门缓缓地被打开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在昏暗的院内灯烛照耀下,整个院里到处都是鲜血,男女老少的尸体以形状各异的姿势静卧在地上。
他,冷着眉,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进了院子里,身后大批的军士握枪持刀尾随着跟了进来。
厉熊带着狰狞的面目,手一挥,大批军士呼啦啦地分散开来,在昏暗的灯烛下,弓着腰,持枪握刀的,静静地向王府更深的后院逼去。
噗嗤、噗嗤、随着不断刀枪刺入身体发出的声音,鲜血飞溅,一个个在院里巡逻警戒看守的叛军,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像鬼影逼进的大批军士脚下。
“杀了我吧!”一个浑身被鞭子抽的血肉模糊男子,双手被束吊在正屋的梁上,低垂的双脚尖点着地,披头散发地耷拉着头,无力的说道。
这个被吊着男子,他正是大齐景思王高攸,一个德才聪慧的皇室贵胄,大齐武成帝第五子。
“别急,别急,我们的景思王,想不到你个养尊处优的贵胄,挺抗打,这么抽你,你都不说金库令牌在哪?怎么,你准备带到棺材里嘛?景思王,只要你说出金库令牌,我不仅不杀你,还让你当我们陇西玄冥的头领,以你才情完全可以带着我们大家称霸一方,难道你不想当雄霸一方的帝王嘛?这有名无实的王有什么鸟用,你看看,你们高氏一族,那个不是手足相残,你还看不透嘛?”。田子礼狰狞着说道。
“呵呵呵…;,咳咳,”被吊着的男子刚轻蔑地笑了几声,就发出了一阵低闷剧烈的咳嗽声,一股鲜血随即顺着嘴边流了出来。
粗喘了几口气后,他有气无力的说道“高氏一族血肉相残,我心痛如割!但自有天道论罚,你算是什么东西?一个目无王法,丧尽天良的贼匪,假传皇旨,冒充羽军,论罪灭九族,我高齐子孙再不济,岂能与你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