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都快死了,亲自去参加科考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只要邢玉笙保举,宁靖可在任何地方参加考试。
“你想当官?”苏凉仍是奇怪。
宁靖想了想说,“随缘吧。”
苏凉:……参加科举是临时起意,考中了要不要当官,到时看心情?
这人很佛,似乎什么都不想做,又似乎什么都可以做……
“你一直在抄佛经,有把握吗?”苏凉问。
宁靖微微摇头。
苏凉瞬间会意:也随缘……
“行吧,人本来就是你想救的,也是你看出他命不久矣。这个要求不过分。”苏凉说。
正事说完,宁靖收拾碗碟,苏凉正要回房,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你我的户籍都不在此,我们成亲,是受律法保护的么?”
宁靖神色淡淡,“乾国重孝道,没有父母之命,擅自结亲,户籍未合,若父母不认,则不做数。”
苏凉轻咳,“那咱俩这算什么?私奔?”
宁靖说了两个字,“野合。”
苏凉知道他说的是正经话,但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莫名的尴尬……
一夜无话。
翌日齐峻来接,苏凉和宁靖又坐车去了秋明山庄。
山庄里美景依旧。
但昨日静谧安宁,今日则给人一种风雨无声之感。
下人数量少了,头都垂得很低,走路更轻了。
见到邢老太君时,她面上掩不住的疲惫,身边那位高瘦的嬷嬷已不见人影。
“冯大夫连夜回京城了。”邢老太君说。
苏凉并未打听其中的弯弯绕绕。
邢玉笙今日精心打扮过,坐在轮椅上被推过来。玉冠华服,但脸色依旧很差。
苏凉先给他施针。
丫鬟熬好药端过来,邢老太君示意先让苏凉过目。她看过没问题,再给邢玉笙喝。
齐峻接人的时候就转达过邢老太君的邀请,想让他们住在秋明山庄。
但苏凉婉拒了。她跟宁靖都是有秘密的人,不方便跟外人走得太近。
喝茶时,邢老太君笑问,“宁公子打算何时带苏姑娘回浔阳城见见长辈?”
苏凉心中了然。
昨夜谈过此事,只有得到宁靖父母的认可,苏凉才是他正经的夫人。
邢老太君明知宁靖被逐出家门,仍有此问,是关心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