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礼尚未回答,夏温慧余光一扫,便注意到了放在沙发上的女士手拎包。
夏温慧扫了眼房间布局,越过季明礼,踩着高跟,直直地往紧闭的房门走去。
夏温慧一手握在门柄上,拧开。
身后,横出来一只手臂,季明礼挡在了夏温慧的身前,“母亲,请止步。”
夏温慧一看季明礼这反应,就知道陶夭是当真是在里面,她的眼神冰冷,“看来,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当成了耳旁风。”
季明礼目光平静,“母亲,我之前也很明确地表示过,我此生非幺幺不可。”
“这件事我们迟点再谈,现在,你给我让开。”
季明礼太了解他的母亲了。
他如何不知道,母亲无非是因他坚若磐石,所以想要从幺幺这里寻找破口罢了。
高高在上地俯视、再加以羞辱,要幺幺知难而退。
他如何和能够令雅瑶受那样的侮辱跟委屈?
季明礼表情不便,没有半分要退让的意思。
“我说让开!”
夏温慧的眸子已然涌上怒火。
季明礼纹丝不动。
“啪”地一声。
夏温慧的手臂高高地抬起,用力地扇在了季明礼的脸庞,“我再说一遍,让开!”
季明礼仍是不动,他的眸子无波无澜,仿佛被掌掴的人不是她。
季明礼执意挡在身前,夏温慧的力气自然不敌他,她的眼底已然烧红,“好,你既然护她护得这般紧,那你最好能够做到对她寸步不离!”
撂下这句充满威胁意味的话,夏温慧怒而转身。
紧闭的房门却在这时打开。
季明礼瞳孔一缩。
房间里,陶夭听见一道女声,衣服都没顾得上穿好,就下了床,把耳朵贴在门上。
酒店房间的隔音设备太好,陶夭没听清季明礼说了什么,倒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见了夏温慧的那句“好,你既然护她护得这般紧,那你最好能够做到对她寸步不离!”
以为是梁知微那凑不要脸地追到酒店这里过来了,陶夭“唰”一下,就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是谁都没看清,开口句是懒洋洋的一句,“怎么,我的男人护着我,你有什么意——”
夏温慧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妈呀!
她怕不是撞鬼了?
震精、心虚、慌乱,几种复杂的心绪交织在一起,剩下的话全然卡了壳,陶夭茫然地看向季明礼。不曾想,视线不经意间瞥见了季明礼左脸那鲜红的巴掌印。
什么震精、心虚、慌乱,瞬间被愤怒所取代,陶夭的胸口升起一股无名火,只是碍于夏温慧是前辈,又是季明礼得母亲,只好生生地憋着。
她的手,伸向季明礼的脸庞,发着抖,没敢真的碰上去,眼圈都红了。
季明礼在心底浅叹了口气,主动将她的手,贴在他的脸庞,柔声安抚道“不疼。”
“骗人。”
声音竟是带着哭腔。
脸肿得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不疼?
季明礼从来舍不得伤陶夭半分,又怎么可能愿意她因为自己而心疼落泪,他的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认真地到,“真的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