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它趴在沈聪胸口打呼呼。
据说猫高兴的时候,难过的时候,需要安慰与想要安慰人的时候都会呼呼响。
呼呼声有助断骨重生,肠胃蠕动以及稳定心神。
沈聪意识到这只丑陋的布偶是在安慰自己。
胸口挥散不去的那种濒死神经痛好像真的没有了。
沈聪伸手揉了揉它丑陋的脑袋。
“对,不好玩。”
“咩。”因为声带也受过伤,angle叫起来像嘶哑的老山羊。
“好。陪你看电视。”
“咩。”
这天晚上沈聪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阳光稀薄得像是个死去许久的魂灵,陈旧又阴郁。
那个男人——她的父亲——站在铁笼外面。
[讨债鬼!小杂种!你不是我女儿!你是你妈在外面带回来的野种!你长大以后也好不了!什么东西生出什么女儿来!你长大以后也就是个烂货!]
母亲一直在哭泣。
而她则隔着玻璃笼子,用自己锐利的脚爪抓刨着地面。
她也不认为自己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因为在她看来那个男人只是只懦弱无能只会对家人逞威风的家犬,而她则是山林里的野兽。
她只要轻轻一勾,指甲就能破开牢笼;只要咆哮一声,那个男人就会屁滚尿流地向她求饶。甚至她还能轻而易举破开男人的肚腹、撕扯下男人不断叫嚣的舌头。
可是她没有那么做。
因为母亲害怕得在哭泣。
于是她蹲了下来,变回一只性格有点古怪并且面孔狰狞的布偶猫,跳上鞋柜,拨弄铃铃作响的电话座机。
铃……
铃……
铃……
渐渐地铃声变成唱词。
[宝宝好,宝宝乖,宝宝是妈妈的好贝贝,宝宝认真吃饭饭,妈妈给宝宝买糖糖~宝宝棒,宝宝亲,宝宝是妈妈的——]
……
阿瑟加德实验基地。
“我们签过协议!一切跟她有关的行动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