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霏羽对北余的这个破规矩很是不屑,连带着制定这条规矩的人也很是不屑,后来无意中君霏羽跟独孤冥月吐槽过,结果对方黑了脸色,第一次主动和她冷战了。当然,那是后话,暂且不提。此时君霏羽带着凌霜还有车夫主仆三人踱步走向城门口接受检查,通关文牒是独孤冥月为她准备的,她并没有告诉他那独孤冥月自己的行踪,偏生他就是找到了,而且就在今
天早上她们赶路的时候送到,似乎算准了她们会何时到达一般。
有着冥王府印章的通关文牒拿出来,守城的士兵看向君霏羽的目光瞬间就变了,不过他看面前这位公子虽说个子不高,较之他还要矮上半头,但是气质出众,样貌不凡,便又释然。
也只有这等龙章凤姿之人才能够和他们伟大的战神成为好友了。
“公子,您可以进去了。”
态度恭敬的把文牒递给君霏羽,士兵一改先前的不耐烦,看向她的眼眸里充满了激动,隐隐还有些欲言又止。
君霏羽挑了挑眉,心知能够引来士兵这般大的情绪波动,必定是因为文牒有什么特别之处,却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便带着凌霜两人走进了瑶岳。相较于南月的繁华轻奢,北余的国都少了几分浮华,多了几分沉淀,若是用美人来作比喻的话,上京就是一位艳冠群芳的美人,美则美矣,可也只有第一眼的惊艳感,而瑶岳则不同,它第一看过去给人的
感觉就是磅礴、大气又沉稳,但是越看越会觉得耐看,然后不自觉的沉浸在它别有一番韵味的美当中。
君霏羽不自觉的看出了神,这座国都无论是四周的建筑,还是脚下踩着的青色石板建成的街道,都充满了古色古香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流连。
君霏羽尚且如此,更遑论没有什么定力的凌霜了,她艳羡的看着这干净、整洁却又热闹的街道,发自肺腑的感叹:“真的、好繁华啊。”繁华?君霏羽轻笑一声,确实是这样,虽然比不上上京处处透着富有,但是人人都是吃饱穿暖,面色红润,比起南月和东岭至于部分地区富庶,其他城镇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现状而言,真的要好太多了
。君霏羽向来随心所欲,有她作例子,虽然凌霜还无法像她那般随性,却也不会如同从前瞻前顾后,小心翼翼的生活,所以此时主仆两毫不掩饰自己对瑶岳的赞叹,落在一些人眼里,就跟乡下人进城别无二
致,不禁嗤笑一声,朗声道:“哪来的两个乡巴佬,这里是北余的都城瑶岳,就是想要投靠亲戚也要看清楚是什么地方,看看你们两寒酸的样子,传出去别人还当我北余上不得台面呢。”
恶意满满的话语,甚至直接把整个北余都给拖下了水,瞬间那些路人甲乙丙丁看向君霏羽两人目光就变得十分不友好。
“公子…….”
凌霜犹豫的看向君霏羽,生怕她被刺激到了直接不管不管,在这里把人个胖揍一顿,毕竟这一路上她可是看到自家小姐揍人的模样的。
君霏羽没有看她,而是把目光落在离她大约十步之遥,正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桀骜少年,眼眸闪了闪,心里越发的对那颁布不得在城内骑马的人不屑。
什么不得纵马,照旧要向权势低头,这又何必呢,难道脸打的不疼?
少年见君霏羽不搭理自己,顿时觉得君霏羽这是在故意羞辱他,脸上火辣辣的烧着,他心中怒气更甚,说出的话也越发难听了几分。
“你是哑巴了吗?本公子跟你说话你没有听清楚吗?哪来的贱民?”
‘贱民’两个字一出口,凌霜脸色就倏地冷了下来,她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侮辱她家小姐,正要上前给人一个教训,还未出手就被人给拉住了。
对着凌霜微微一笑,君霏羽一字一顿道:“你要去做什么?他骂就骂呗,难不成被狗咬了一口你还要咬回来?”
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清爽声音响亮又清脆,周遭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先是一愣,随即就是哄笑出声,看向少年的眼里都带着一抹嘲笑。
这位谪仙般的公子说话可真够损的,居然直接骂他们昱亲王家的嫡次子是狗,这让那些平日被少年欺压惯了去不敢反抗的百姓狠狠舒了口气,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个字:爽!
是以他们哄笑起来那是毫不留情,笑得少年脸色青红交替,原本还十分俊朗的容颜染上了几缕阴鸷,看向君霏羽的目光里溢满了杀气。‘唰’的一声,长鞭破空的声音急速而来,君霏羽眼神一冷,一手拎着凌霜,一手领着车夫就闪身离开了原地,倒是可怜了她身后的马匹,被少年这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抽在身上,当下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声,
吃痛的抬起马腿,朝着前方疾步跑去,把一众看戏的群众给吓了吓了一跳,纷纷作鸟兽散离开了快步离开了,一时间干净的街道上只剩下了身形狼狈的少年一行人,以及君霏羽主仆三人。
“快点,快去把马给控制住。”
少年所在的位置正是马毕经之地,他看看稳定住身体之后,顾不上自己的惊魂未定就连忙对身旁的护卫命令着,声音里带着几分恐惧。
他虽然因为长辈的宠溺而作威作福惯了,但实际上并不是愚蠢之人,他知晓家族对自己纵容的底线在哪里,所以一直在这道底线中肆无忌惮。原本他是不敢在街上骑马的,毕竟这是冥王定下的规矩,而这条律法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有人当街纵马,结果好好的马儿突然发了疯,在街上横冲直撞,撞死撞伤了不少的百姓,后来马儿虽然被控制住了,但损失已经不可挽回,那纵马之人因为家族强大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这让那些受害者很是不满,于是他们联合起来围攻了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