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香她们走了,张氏心里对李氏芥蒂更深,拉着余榕就走。田氏则偷偷的把没吃完的肉圆,还有一些客人拿过来的礼品私藏了几盒,她明天也要回娘家。余蓓深深觉得她娘丢脸,“娘,您这是做什么?又是拿给田大壮他们的吗?”
“蓓蓓,你小点声音,要是给你奶听到又要骂我了。”田氏就要用手去捂余蓓的嘴。
余蓓还是觉得说的不解气,“娘,本来大嫂就老是讽刺我们。您这样子,大嫂肯定又得说闲话了。”她虽然很得余老太的喜欢,小李氏当着余老太的面不敢对她怎么样?这这些日子也让绿豆那个小屁孩去讨余老太欢喜,她也开始有些危机了。
“管她怎么说,你奶已经把你的名声散出去了,你有这个名头,日后肯定比那几个过的更好。”田氏一边找藏东西的地方一边跟余蓓说。
余蓓今天听到孙芸芸跟余榕在那里说起嫁妆,一个说,“老福祥的金太笨重,还是去临安的御蝶轩去买。”另一个说,“我娘跟我买的一块玉,说是雕根玉簪也好。”余蓓说是余老太的心头好,可是只是吃的好穿的好一点,其他的像嫁妆这些,余老太压根就没说要给余蓓什么。余蓓深觉她娘只顾娘家,却从来不想她,余蓓就气道:“娘,您别给我丢人了就行。每次去田家,她们哪个不是只盼钱不盼人,就您老是把我们余家的东西拿去田家。”
“你这个死丫头,这不是你外祖家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没有我们田家人,又哪里有你。”田氏也气急败坏起来。
余蓓平时都被捧的那么高,却被田氏说了一顿,气的跑了出去。
刚开始田氏还没当回事,但是等到夜晚了余老太来寻人的时候田氏才着急。余老太把不情不愿的余老大一家叫起来找人。李氏千百个不愿意,又让小李氏在家带孩子,现在流民又多,余老大并不愿意出去,只一味的跟余老太道:“您放心,说不准去哪个小姊妹家玩了,明天就回来了。”
正说着话就看到吴家的长工送了余蓓回来,而且脸上都是一脸嫌弃,“这个小姑娘发什么疯,还要去见我们老太太跟太太,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们四少奶奶新进门,不理会这些,可也不能随意的就过去。”
余蓓鞋子衣服都被雪水融在身上,头发上也是雪粒子。她生着气跑出去,不知不觉走到三房门口,看到吴襄上了马车要走,她就跟个没头苍蝇追着追着就追到吴家了。她之前就去过吴家,还想找机会见见老太太,便在门口闹着要进去,却没想到被吴四奶奶请了人赶了出来。
暂且不提余老太又跟吴家长工怎么掰扯。
吴襄下午又来了一趟,吴家最近投了一条船,吴襄找朋友弄了一点货,想存放在余松店里,余松也可以掺点货进去卖,这是两相宜的事情。余榕这次就不敢再出去,吴襄跟余松说完话,看余榕没出来,倒是守礼的走了。
“看来吴姑爷的日子也并不是那么好过,还得自己去弄钱。”张氏叹道。
余松道:“你们知道吴家人多,读书的人也多,如今连笔墨纸砚都贵到不行,分到每个人又有多少。我听说三哥(余奉)都是靠着钟小姐的嫁妆在过活,钟家有下人说钟小姐跟三哥也过的艰难。”
别看钟家光鲜,可钟家已经靠当东西过活,钟小姐嫁妆还可以看一下。可是李氏也说了,钟小姐陪嫁的田,大部分都是下等田,看起来多,其实出息也没多少。
余松做生意的人很懂这些门道,比如钟小姐陪嫁的除了几本有注解的书,这几本就比什么金银珠宝还值钱。而其他的摆设嫁妆都不值什么,他最近也在跟妹妹余榕准备嫁妆,他这样的商户人家,只能多陪嫁一些实物,比如妹妹擅长织布跟刺绣,他就专门去找门路去弄了一抬很精巧的,可以弄多种花样的提花织布机。
而头面首饰,余松一时手里没这么多钱,只能等挣几个月钱了,再去临安府跟妹妹置办首饰衣服。
余榕心想,若吴襄是个书呆子呢?她还有点怕他太阳春白雪了,说白了,她也是个希望生活得好一点的俗人,简单一点说就是希望有钱点。这样正好,俩个人只要都想着把日子过好,那就没什么过不好的日子。
第二天就听到余蓓生了病,余榕跟余树一起去余家老屋看了看她。余老太没准田氏回娘家,田氏心里想着,丫头片子不要脸,可面上还得装心疼,毕竟田氏在这个家里靠着余蓓才能得到余老太的看重。
“蓓蓓没事吧?”余榕问道。
余老太没好气:“你还希望她有事啊?”
小李氏不喜欢余蓓,又看余老太这样说余榕,不由跟余榕道:“蓓蓓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跟着吴公子的车赶了一路到了吴家。被人家家里人赶了出来……”
“姑娘家怎么能这样?再说吴公子又是榕榕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