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秀才娘子病了几日,恰逢林秀才从御桥镇回来,看她病恹恹的样子,不由道:“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请个游医来看看。”
秀才娘子知道林秀才是很中意余娟的,余娟人聪明认字也快,跟自己的儿子也情投意合。但余娟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做事总是不太着调,说是做生意,可能还没有余榕一幅绣品挣的多。而且赵氏跟余老二夫妻又愚孝,怎么说都说不好,这样的家庭,她怎么可能同意,但又没办法跟林秀才说,只捂着被子又睡了一觉。
林秀才却以为秀才娘子是不舒服,便去村头请了游医过来,游医只说没什么大事。
“娟儿,你去看看你婶娘,她有些不大舒服。”林秀才瘸着一条腿,看上去很是着急。
余娟也跟着急道:“我这几日跟着哥哥去渡口摆摊,没去看林婶娘,我现在跟您去吧!”余柳羡慕的看着余娟跟着林秀才出去了,转头跟赵氏道:“娘,娟儿命真好。”
赵氏径直拿了个碎瓷片在刮土豆,她头也不抬道,“那也是娟儿自己有本事。你是她姐姐,你的事我也托了媒人帮你相看。”余柳长的是家中最漂亮的,赵氏再也不肯嫁给像汪家兄弟这样的穷人,再者余家二房也没有之前那么穷了,总是想跟余柳找个更好的。
余娟跟着进林秀才的家,见秀才娘子躺床上,连忙上前道:“林婶子,你怎么了?”
“娟儿来了,我没事”她又故意嗔了林秀才一句,“你怎么就把她这个忙人叫来,我就是睡一下就好了。”她就知道林秀才还是喜欢余娟,不禁心灰意冷。
余娟是真的喜欢秀才娘子,觉得她不仅比自己的娘有见识,而且也完全没有村妇习气,平时有个什么吃的喝的都会给她。
“林婶,您躺着吧。我哥今天打了鱼,等会儿端鱼汤给您喝。”
秀才娘子苦笑:“多谢你了娟儿。”
不论余娟又如何照顾秀才娘子,又说起余榕把佛经绣完后又托了哥哥去找吴公子过来拿。吴襄却延迟了两三天才拿,他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余榕把绣的佛经给吴襄验收,吴襄打开看的时候十分惊艳。
绣上去的字空灵飘逸,而且短时间内就已经做好了,看起来十分有功底。吴襄才深觉自己花的钱不亏,若是去平江府那里至少两百两是要的。
“多谢小姐。”
余榕这才道:“只恨家贫,没有檀香,若是可以用佛香熏陶一下,却是好极了。”余榕说话落落大方,并不扭捏,还知道要用檀香,可见她见识不俗。
“多谢您了。”吴襄接到后,又去余松店里拿了盒子装好,这才跟堂弟吴荣一起去凤安县。
吴荣是二房钱氏的小叔子,钱氏打小叔子去了凤安县,就跟她婆母钟氏商量,“是个好姑娘,这次绣的佛经也是她绣的。她家里哥哥有了个铺子,在镇上也买了院子,家里也是有田有屋的。”
钟氏是钟小姐的堂姑母,她是个常年茹素的妇人,一听余榕会绣佛经有些意动。钱氏一看觉得有戏,又趁热打铁,“不过才一年余老三家就这番光景,日后还不知道如何?”
“恩,若是可以的话,我觉得倒还不错。”钟氏已经考虑让人去打探一下余榕了。
钱氏心下暗喜。
却说余榕跟着季黄氏一起去李家庄看季双儿,她进门才一个多月就有了身孕,季黄氏带了好些东西去看女儿,正好知道女儿跟余榕一向关系好,便带着余榕去。余榕当然也同意了,她也想去看看季双儿过的好不好。
李家庄要坐船过去,季黄氏一路上念叨,“你双儿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伯母放心,您跟双儿姐挑的人哪里还有错的。”余榕笑道。
季双儿是个果敢又随分从时的女孩子,她虽然喜欢余松但也知道她娘说的是实情,还是遵从父母之命嫁了人,认认真真的生活。当季黄氏跟余榕过来的时候,李家的老太太请了季黄氏跟余榕过去。
“亲家母过来了,她最近有了身孕,我说谁又比得上亲娘贴心,这才让下人去告诉您,劳烦您跑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