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榕还以为余娟不来,结果看到她们过来,余榕只得多下点米到锅里。因为张氏在吃上都非常大方,所以家里的鱼和肉都是没断过的,余榕倒是不用特地买菜。又秀才娘子也是余树的师母,余榕还是很客气的。
“娟儿,你带秀才娘子到堂屋坐一会儿,我先做饭。堂屋那里有汤,暖瓶里面也有水。”余榕知道余娟跟秀才娘子关系很好因此这样说。
秀才娘子却道:“都不是外人,我在这里还可以帮你加把手。”
余榕笑道:“哪能让您来动手,快,我带您去堂屋坐着。”余榕对秀才娘子的印象倒是不错,觉得她还挺懂人情世故的。余榕带他们到堂屋,秀才娘子不动声色的打量,要说余老三家没钱,那她可真不信。这个院子疏朗开阔,院子里面修的东西也是整整齐齐的。
而里面的摆设那就更不一样了,乡下人家哪里会特地有招待人用的汤饼,又见余榕动作如行云流水不免喜上几分。余娟仿佛也看出来一点了,她就故意跟余榕说话,“榕姐,你家生意还好吗?刚才那铺子里的头花什么的都还有那么多。”
余榕也不以为意,“那是我刚刚上的,肯定没那么多人买的。对了,我上次送你的那对头花,你戴过没有?觉得怎么样?”她虽然觉得秀才娘子不错,但是这并没有代表她就喜欢林子瑜,说实话,林子瑜的条件余榕还看不过眼。读书上听说厉害,但是家里比起余老三家还不如,毕竟余老三还有张氏两夫妻挣钱还行,又有哥哥余松能干的很,她这样的条件她也想嫁的更好一些。
“还好啦”余娟赶紧打岔,她道:“榕姐你最近怎么好似胖了一些?是不是吃的太油腻了,脸上怎么有座疮?”
余榕疑惑,“不会吧,我怎么觉得我瘦了一点了,而且脸上的座疮也快消了。”余榕觉得莫名其妙,忽然回过来看着正看向她的秀才娘子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余娟是想让她出丑,是,没错,她是不喜欢林家,但是也不代表余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踩着自己往上走。
余榕一笑,“娟儿,你那个香胰子还是带回家自个儿用去吧,我哥哥现今去临安府去进货,这次准备进采蝶轩的香胰子的,你那个我上次还帮你问了钟家的小姐,她们都是用的临安那边过来的。”
余娟却硬坳,“榕姐,你们也要多跟我宣传啊,我这个香胰子不比那些大店差。而且你知道做一块香胰子多不容易吗?花了我多少心血……”
“所以说还不如你们现在放鸭子啊,指不定二哥就靠这个娶媳妇了。”余榕似笑非笑。
余娟气呼呼的不做声,余榕便进了厨房,张氏一般都提前回来的,她一回来就看到秀才娘子坐在堂前,连忙坐下陪客。余榕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端了几个菜出来,虽说跟张氏比差上许多,但是以她这个年纪来说刚学做菜的人中已经算不错了。
她端菜回来的时候,正听到张氏问余娟,“香香最近还好吧?”
余娟知道张氏问这个话恐怕是在嘲笑她姐,便没好气道:“好的很。”张氏还未说话,她又跟秀才娘子在那儿撒娇,“林婶子咱们吃完饭便走吧!”
张氏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小辈气到,可若是跟她计较,反而在秀才娘子这里弄的自己好似专门跟个小孩子计较,气量狭小,但若是不计较,恐怕她这口气难以咽下。
余榕长期都是跟张氏母女一条心,她无语,脸色就有点不大好,“娟儿,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我们好饭好菜安置你,难不成我们倒错了不成?”
余娟反唇相讥,“得了,榕姐,现在提什么长辈,你自己还不是跟奶吵过的。”
余榕这下才算真的想跟余娟撕破脸了,“那是,谁说我娘我都会跟旁人吵,别说是奶,就是你,我方才不也是说你了。既然你觉得我娘也不值得尊重,那就走吧,没见过恩将仇报的人,想想你娘躺床上的时候是谁借的钱给你家的?”
“呸,我不吃了……”余娟气的跑出去,秀才娘子见余榕这样的牙尖嘴利,心里有些发憷,到底不敢再留下来,也跟着余娟跑出去,出去的时候还道:“我去看着娟儿。”
余娟走了,张氏便骂道,“真是越大越不知道好歹,不过是看那林秀才家有些许功名,还有个儿子就这么上杆子,对我们爱理不理的。”
“娘,你也知道……”余榕惊讶。
张氏道:“娘是过来人了,一看就知道。余娟是个心大的,又是个败事精,你且等着,若是有更好的,她又不会和林子瑜好了。”张氏也是有一定年纪的妇人,对这种事情知道的比余榕一个小姑娘自然是只多不少的。
余老三回来后,张氏又把今日之事重复了一遍,余老三虽说平时是个老好人,但也是个护犊子的,一听也不爽,“这么说我们榕榕,她又有几斤几两就知道瞎胡闹。”当然余老三也把事情办妥了,还与张氏道:“汪家兄弟听说我的来意,都高兴的不行,我也让他二人按了手印,明年交税的时候只管我们给三成租子就行。”
“这倒是好,只家里的房子我们就在草埔寻人做吧?”余老三道。
张氏不解,“这是为什么?”
“隔壁真姐家找的村里人做的,结果没做好,又推了重做,那不是浪费钱不是。”余老三办起事来还是很利落的,尤其是手里有了钱之后更加不慌。
几人说着吃了一大碗饭,余榕在外面散步,打算再去店里面转一下,回来休息。却看到季双儿过来,她见到余榕才道:“有件事你知不知道?”
余榕疑惑摇头,“你这没头没脑的来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季双儿急道:“钟家把在我们家原先订的酒席都取消了,钟家跟吴家的婚事怕是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