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凰咽下甜滋滋的果肉,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看着他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的侧脸,问道:“你想过要告诉我吗?”
白默尘感受得到她的目光,知道她在看着自己,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用近乎残酷的语气接了一句——“没有。”
岳凰嘴角的弧度弯得更盛,摊着双手,“那不就结了,那我何必白费口舌?”
白默尘现在是巴不得自己离白家越远越好,怎么可能好心到告诉她一场刻意不让她参加的“生死审·判”的审·判结果呢?虽然她自己就是那个被审·判者。
“你想走了?”
“什么意思?”
白默尘用前所未有过的眼神望着岳凰,无比认真地开口道:“你是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这里?”
“我喜欢这里。”
岳凰又拿起一颗葡萄,原本准备送进自己嘴里的,却突然捏了捏,然后把它给捏碎了。
“连这种事都要说谎吗?莫七言。谁会喜欢这里?”
每天除了白洁的脸色要看,还没有自由,一踏进门,就处在无孔不入的监视之下。可以说,岳凰每天在白家园子,就像是孤身一人站在敌营一样。
“那你呢?喜欢这里吗?”
“我是在问你!”
“你告诉了我,我自然就告诉你。”
白默尘随手拿起一瓶纯净水,拧开盖子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半,透明的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他敞开的胸膛之上,格外诱人。
“不喜欢。从来没有喜欢过。”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坟场,他的母亲就是死在了这里。
“那你又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岳凰扔掉被自己捏碎的果肉,拿起纸巾擦着手说。
白默尘把手里的瓶子放下,“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这也是我的答案,因为这里是我的家,准确地说,是因为这里有一个你。”
岳凰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句情话说得无比坚定。
白默尘的脸上浮现出嘲讽的讥笑,讥笑当中还带着自嘲。
“莫七言,你知道这样的话,我从小到大,听了多少吗?以前是言楚菲那种人,然后是骆诗妍那种人,我也不是一开始就不信的,只不过,我信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和我说过,但是今天,那个人却这么理直气壮地和我说出了和那些背叛我的人一模一样的话,尽管”,他伸手掐住岳凰的脖子,眼中多了几分狠厉,“这个人早就背叛了我!”
岳凰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却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她只是仰着头望着居高临下的恋人,满目笑意。
“我没有。”
白默尘猛地松开她的脖子,然后拿手巾一边擦着自己的手,一边说:“孙路羽现在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你还要对着我说谎吗!?”
为什么在他动摇的时候,要给他一个这么大的“礼物”来砸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