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东晋皇室专门给神医谷准备的神医府,后院燃起了火光。
柴堆上被浇了桐油,起火后,熊熊烈烈。其上放置着虞澍的尸体,很快被大火吞噬。
火光映照着风不易年轻苍白的面庞,他眼角的一丝晶莹,染上了一抹通红的血色。
这场大火,烧毁的不只是虞澍的尸体,还有风不易单纯天真的过往。连最亲最近的人都不是他以为的模样,会让人对一切,都失去信心和信任。
南宫珩伸手,揽住风不易的肩膀。
风不易的脑袋,靠在南宫珩肩头,声音闷闷的:“阿珩,我有点难受。”曾经以为的温馨幸福,悉数被否定,蒙上了一层可笑的讽刺光芒。他一时难以消化,一张口提起,就有种呼吸都困难的感觉。
“以后,你可以把我当爹,把小叶子当娘。”南宫珩一本正经地对风不易说。
风不易神色一僵,伸手推开南宫珩,瞪了他一眼:“神经病!滚!”
南宫珩唇角微勾:“小风风,我是认真的。”
“我可以。”旁边的叶翎跟着来了一句。
风不易轻哼了一声:“你们俩都有病!赶紧成亲,千万别祸害别人!”
风不易话落,转身要走。
走出没两步,就听南宫珩叫他:“小风风,你还打算住在这个鬼地方啊?你现在拜我为师,以后我跟小叶子收留你!”
风不易脚步一滞,回头,对着南宫珩挥舞了一下拳头:“做梦去吧!我本来就是小叶的师父,我就要去你们家住!以后吃你们的,喝你们的,让你们养着!”
南宫珩连连摇头:“小叶子你听听,他是不是找打?”
“我支持,你要打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我带宝宝过来,他最喜欢看人打架了!”叶翎笑容愉悦。
风不易扶额:“天造地设的一对混蛋,早晚我会跟你们绝交的!”
“现在绝交吧,省得你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让我们养着!”叶翎很淡定地说。
“我偏不!”风不易冷哼了一声。
南宫珩和叶翎背后,火光熊熊。
风不易被他们这一通插科打诨,郁结的心情倒是松快了几分。虞澍那个人渣,早日认清他的真面目,是好事!他并不孤单,以后就赖上面前这俩混蛋!他们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于是,风不易回房,收拾了他的行李,还把虞澍留下的药箱一起带上,直接坐着马车,往夜王府去了。
南宫珩和叶翎静静地看着虞澍的尸体被烧成灰烬,安排属下把木仲天那三个人暗中带回夜王府去。
等南宫珩和叶翎回到夜王府,八卦说,风不易霸占了他们的书房,正在睡大觉。
因为夜王府没有客院。除了唯一的主院之外,就只有南宫珩的属下住的一个院子。
南宫珩和叶翎折腾了一天一夜,到此刻都有些疲惫,吃了些东西之后,就休息去了。
晋阳城西夏驿馆。
昨夜叶尘是跟着明氏睡的,而百里夙和叶缨,躺在一张床上,背对背,谁都没睡着,也没说话。
一早起来,两人如同往日一样,各自洗漱换衣,前去明氏那里用早膳。
明氏正在喂叶尘喝汤,见他们过来,脸色都不太好的样子,微微蹙眉:“没出什么事吧?”
叶缨微微摇头:“没事。”当着孩子的面,有些话,不好说。
吃过饭之后,百里夙带着叶尘出去散步,叶缨留下。
明氏心中微沉,明显真的有事。
“小缨,有什么话,就跟母后说。是不是夙儿欺负你了?你们俩,打架了?”明氏握着叶缨的手,柔声问,“他敢欺负你,母后给你撑腰!”
叶缨心中微叹,摇头说:“没有,他哪敢欺负我?是有别的事,我们想着,还是应该告诉母后。”
明氏一听不是百里夙和叶缨闹了矛盾,心就放下了一半儿:“那你说吧,我听着呢。”
“神医门门主虞澍,昨日死了。”叶缨对明氏说。
明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叶缨:“什么?虞门主死了?怎么会这样?是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