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谕不为所动:“老实说,不怎么记得了。”
冯佑远抬起下巴,一双杏眼终于仰视皇室的脸:“那臣要怎么样……才能叫陛下想起呢?”他声音柔曼自在,与刚才上课时候截然不同,一只手已经贴着皇帝的大腿内侧摸上去。李谕不由感叹冯兄还挺有职业素养,课上课下分得很清楚。
在冯佑远堪堪就要摸到龙根时候,李谕按住了他的手。
冯佑远露出不解的神色,李谕俯身,在他耳边问道:“这件事,太傅知道吗?”
若文太傅知道这两人有过一腿,还推波助澜一把,这可不是为老不尊能形容的了。冯佑远伸手抚了抚皇帝的衣领,低声道:“陛下请放心。太傅只知道我是来教书法的。”
李谕笑着说:“那你们冯家胆可不小,敢拿太傅做筏子。”
冯佑远整个人已经靠在李谕身上:“是我自己求了家中安排的。陛下想不想要?”
李谕看他的姿势,知道只要他一点头,立刻就会享受到一场淋漓的口活。但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了,不太谦虚地说,现在他处在人间一个比较高的位置,牵扯到比较多的利益关系。也必然有很多人会来讨他的欢心,甚至想来操纵他。
他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和某个人发生了关系,他不可能对那个人无动于衷。他也不愿意为这种享受冒险。
所以,他只能用手指轻轻拂过冯佑远的下巴,示意他起身:“今天不用了。”
冯佑远的神色一瞬间极其不安,但只有一瞬,他很快低声笑道:“原来陛下只爱看我红妆。”
李谕一乐,汝阳王还真吃伪娘系,这到底算直算弯。
李谕的衣服到底还是宫女帮穿好的——冯佑远也是个小公主,只擅长脱人衣服,并不会伺候人穿衣服。一出了内室,冯佑远的脸色又变成了平静如水的好老师脸,恭敬告退。
次日萧从简入宫,见到李谕时候,随口问了一句:“陛下昨日的书法课如何?”
李谕吓了一跳。他一时语塞。他虽然和冯佑远进了内室,但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萧从简要这么问!
萧从简并没有注意到皇帝的脸色,只是端详着公文,道:“看来想陛下上一次课就见效确实是我妄想了……”
李谕这才谄笑道:“丞相看不出来吗?我觉得明显端正许多啊。”
萧从简扫了皇帝一眼,公事公办地宣布道:“陛下,臣与太傅商议过了,陛下年轻,应该常开经筵。臣已经命礼部安排日期,由臣来亲自挑选讲师。还望陛下努力学习。”
当了皇帝,照样得学习,还全是大牛来给上课。中国的孩子,自古以来,都是不容易的。李谕叹了口气:“行吧。全由丞相安排。”
萧从简的神色这才亮了点。李谕被他眉梢的那一丝轻松一触,突然问到:“丞相能给我亲自上课吗?”
萧从简猝不及防,这下轮到他语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