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来就话长了,而且还有些不便相告。”江颖并不打算说出自己的真正用途,毕竟这世上坐地起价的人还是不少的,她可不想在关键时刻被人讹一笔。
“郝医师就请直说这配方是否肯出售就好,这价钱只要在家师容许范围内,还是好商量的。”江颖微微一笑,话说的看上去是可以讨价还价的,但实际上可研讨的范围并不是很大。
“这个,”将自己的心血所得一次性卖掉,这是郝康从未想过的事,但他是一个贫穷的医师,也是一个制药水平不是很高的医师,他相信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也未必能制作出什么好东西,想在以后能够扬名立万对他来说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他稍一斟酌,就同意了江颖的要求。
郝康开价三千两白银,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药方不过是个鸡肋,在疫病一途上能起到的作用仅仅是预防,而且还不是顶管用,所以他也就开出了一个并不是很高的价格。
三千两,江颖神色转了一转,她没想到这郝医师倒也实在,并没借机向自己狮子大开口。可是人家不说,不等于她自己不知道这食醋是多么好的东西,它作为华夏文化的瑰宝传承了数千年,早已经成为了老百姓餐桌上不可或缺的一种调味品。这三千两开价,委实有点低了。
江颖琢磨了会儿,最后将这三千两自动翻了几倍,变成了一万两。若真给人家三千两的价格,别的不说,就是她自己怕也会于心不安的,恐怕会日日夜夜俱怕人家找她来要回这个配方。
江颖身上没那么多的银两,所以这配方转让的费用还是由她的小师父宫印给代付的,最后双方更是到东陵郡的杏林药管处将药品更了名易了主,实实在在的变成了江颖独有的配方,原主郝康以后不得将此方告于第三人知道,否则将被开除杏林总会,今生再不可行医,而且还要支付十倍的罚金。
江颖拿到郝康的醋方以后,又向郝康要了两瓶制好的食醋,毕竟食醋的制作周期实在太长,四五十天的时间实在不堪等待,所以有那现成的东东她怎么会舍近求远的去自己制作食醋?
用食醋洗涤完这些活性炭以后,江颖又用碱水接着洗涤。碱水是她在草木灰里提炼的,也是她在那等待青霉发酵的七天的守候时间内制作的……
至此,这青霉素就算是制作完成了。最后一步就是需要试验源了,江颖找了一个身上升了脓疮的老人家,用针挑取一些放在事先被涂了青霉素的碗里,约莫四五天后,那个碗里出现了一个环状,事先被抹了青霉素的地方并没有菌群生长,反之那些没有涂抹青霉素,也就是之前那些干净的地方则是爬满了病菌。
江颖知道,自己这青霉素算是制作成功了。她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那眼空四海的少年郎秋银,将自己制成功的青霉素呈于他看。
江颖讲解了这老霉素的使用方法,嗓子发炎口舌生疮的病人可直接内服,约莫一到两天就可以去除病情;身体四肢长脓生疮的则可外用,每天换药三次,在一天后见轻,三到五天即可大愈。
不靠金针刺穴,只靠药物的自然作用,这在时下除了一些顶级药丹可以达到这种效果,其他还真没有人敢有这么大的自信,所以除了那秋银表示不信之外,其他的医师、评审均表示怀疑的态度,他们不相信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真有那个本事制作出这种药物来。
江颖笑了笑,她敢把时间定的这么紧的原因是因为这青霉素是第一次出现在古代,现下的人群还没有经历过抗生素的洗礼,可以说是一丁点的耐药性都没用,这青霉素用于他们身上绝对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江颖打算直接用那位身上生满脓疮的老人做实验品,但她怕那秋银不服,所以在动手之前,又对那秋银说明他也可以自己上外面寻找一个身上长疮的病人,她怕万一自己把这老人治好了,反被污蔑为他身上的伤是假的,是和她串通好的陪她演一场戏。
那秋银听了后哼了一哼,表示他是个名医,分辨一个人是真病还是假伤的本事还是有的。小丫头你有本事就尽管使,不用担心这个烦恼那个的,他别的不敢说,这点胸怀还是有的。
江颖听后微微一笑,看来这还成了她小人之心了。不过事情摆在前面总归不坏的,未雨绸缪这种东西永远都不嫌多的。
江颖将老人生满脓疮的地方,先用蘸了酒精的干净棉花擦拭了数遍,是纯正的从四周到中心的施药手法,以防胡乱涂抹导致二次三次感染。等到那些脓汁都被擦净后以,江颖就将自己之前制作好的青霉素用棉药蘸着涂在了上面,涂完以后,江颖用白布条给老人家将能包住的地方都围了几圈,防止皮肤□□在外面沾到更多的细菌对身体愈合不便。
外用之后是内服,江颖取了几滴青霉素,用白开水将这几滴青霉素兑成了一大碗。老人服下以后,江颖迅速给她递了一碗糖水,她自觉那青霉素的口味非一般人能够忍受,所以也推己及人怕老人家嫌苦。
老人家哈哈一笑,自言这些年吃过的苦比这苦多了,如今有希望能够将身上的脓疮去除不知有多么高兴,怎么还会怕苦?江颖听后也抿唇一笑,暗道自己这青霉素没白制,这世上有太多的人需要抗生素来救命了。
每天口服三次,外用换两遍。江颖第一天还没觉得有什么,等到第二天再见老人时,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暗道这青霉素不亏是抗生素这祖,怪不得能在二战时期扭转两军战场,当真是神药也。
仅仅三天,老人身上的脓疮就不再流脓,向着愈合的方向发展了。五天后,老人身上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江颖等不及老人彻底好了,直接邀老人去那少年郎秋银的住处,请他观看药效……
秋银之前是曾经看到过老人未治之前身上生满脓疮的模样的,所以当他见到老人清清爽爽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有些不敢认。仔细看了看轮廓后,他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片子的药确实厉害,治疗腐烂的伤口确实有一手。可是那又怎么样?这药虽然强,也不代表自己的差,他不觉得自己的药要低上一头。而且他也不相信那药是这小丫头的手笔,少不了是她那个一直在旁看热闹的师父宫印的法子。
宫印在秋银看过来的时候,微微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一笑,他还真没想到自家小徒弟有这个本事,这种制药法子是他从没想过的,那些*的水果上的脏东西竟然还能治病,他实在是不敢相信。
卖给江颖食醋的郝康医师也在一旁,他看了看江颖手上的透明的白色液体,暗暗赞了赞。开始他还以为这姑娘要用自己的心血来鱼目混珠,可是他那个方子早已经在前几日的杏林大比上亮过相了,他不觉得这小姑娘有那么大的胆子,也不相信这小姑娘有这么笨的智商。如今看了看那透明的白色液体,他鄙视了下自己,真的是小人之心了。就他那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方子,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冶病功效?
江颖听到秋银不服的言论后,微微笑了笑后说道:“不知徒儿你的焕肌散所用药材主方有哪几个,价值几何?”
江颖话音一出,全场皆静。药方乃是医师的命根子,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公开说出来?可是要说这些人不想知道又是假的,所以他们怀着这种好奇又明知道人家不会说的矛盾心情安安静静的等着那少年郎说话。
“主方无可奉告,一副药散价值万金。”秋银觉得这小丫头不会是寻他开心才这么问的,所以倒是折中回了这么个答案。
“还真是挺贵的,不错!”江颖竖了竖大拇指,对其表示称赞。
“哼!”秋银挺起了胸脯,他一向对自己的药方有信心。
“那么不知徒儿你可知为师这一瓶药价值几何?”江颖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子,浅红色的瓶身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里面那装载的液体。
江颖听到四周响起了抽气声,她知道有些人对她手上的药品非常感兴趣,尤其是某些军部当官的,前线打仗总有伤兵,这种能够快速治疗感染的药不被窥视才叫奇怪。
对于江颖爱在口头上占人便宜的行为那秋银早在这十多天的相处过程中习惯并无奈了,所以他完全将这小丫头的话当作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