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夕搀扶老夫人的手臂:“姆妈,咱们出去看看。”
不少人走在屋檐下看热闹。
繁繁在院门口,还没有跨出宴会大厅的院子,跌坐在地,状若疯癫。
有个大胆的老妈子,上前查看,回头对繁繁说:“您别害怕,蛇已经死了。寒冬腊月的,哪怕是活蛇也不咬人,蛇需要冬眠。”
宁夕高声说话:“老夫人问,出了什么事?”
老妈子小跑着过来,恭敬对老夫人说:“姨太太口袋里有条死蛇。不知谁恶作剧,她被吓到了。”
宾客诧异不已。
“怎么会有蛇?”
“这么冷的天,蛇从哪里来的?”
“刚刚姨太太不是吹哨子吗?她那个哨子,是驯蛇用的,我见过。不会是她带过来的蛇吧?”
老夫人听着这些议论,脸色极其难看。
她对宁夕道:“你去,叫上几个老妈子,把她抬出去。”
不想旁人再议论。
宁夕道是。
老妈子夹起死蛇,宁夕和另一个粗壮女佣托架起繁繁,将她带走。
一点流言蜚语,暗暗发酵。
宾客们对施家小婴儿的兴趣,没有对督军府妻妾兴致的万分之一,每个人都偷偷议论。
老夫人一口气梗在心里,半晌吐不出来。
繁繁坐到了汽车上,还是没回神,脸色极其难看。
她想要镇定,偏偏不停发抖。
宁夕关上她这边的车门,对繁繁的司机说:“你先走开一会儿,我有话跟姨太太说。”
司机道是。
宁夕从另一边上了汽车。
她刚坐进来,甩了繁繁一个耳光。
很用力,清脆一声响,把繁繁的头都打偏了。
繁繁本就发颤,挨了这一巴掌,耳边嗡嗡;一开始发麻,而后疼痛一点点席卷她的面颊,连带着半个脑壳都疼。
“你……”回神时,她想要回击,宁夕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
钗头一动,无比锋利,对准了繁繁的喉咙。
繁繁无处可退,慌了手脚。
“我打你,是替督军教训你。为三件事,跟你讲清楚。”
宁夕表情冷。
她安静说话的时候,瞳仁黢黑似冰魄,寒芒迸射。
“第一,用剧毒的小蛇,枉顾宾客与我和老夫人的生死,还有那个才满月的婴儿,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