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尚书和白氏高高兴兴地走了,这下可是真的放心了。
宋氏拉着姚珊的手,笑容满面地说:“看来我们家珊儿今年就要嫁人了。”
姚珊也不害羞,只叹了一口气:“爹,你听听,娘迫不及待想把我泼出去呢!”
姚大江开怀大笑:“不着急!珊儿你点头再嫁!”
“我都还没及笄呢,若是武诚真带了个姑娘回来,我可不理他。”姚珊很淡定地说。
“不会的。”宋氏笑着摇头,“不过如今是真的不必着急,你大哥当了皇帝,谁也管不着咱们。”
“那年前说的,过了年咱们一块儿出去玩儿的事,是不是不成了?”姚珊问,“大哥刚当皇帝,应该走不开吧?”
姚大江摇头:“正事要紧,出去玩儿的事,回头再说。”
翌日,姚大江和宋氏带着孩子们到宋家去,说起秦玥当皇帝的事,宋家二老都是一阵唏嘘。当初怎么可能想得到,姚大江和宋氏因为好心捡回来的乞丐,最后竟然成了大盛国的皇帝。
刘氏还是老话,她就说二丫是最最有福气的。
再上朝的时候,秦玥宣布将修订大盛国的律法,钦点了一批官员来负责这件事。有年纪大的,多数是年轻的,而且半数以上都不是在京城长大的。从其他地方考到京城的官员,可以知道各个地方不同的民情。魏宇泽和宋思明都在其中。
姚瑶惦记着那个被打入天牢的夏焱,打算问出他背后的人在哪里。那是个不小的隐患。
秦玥说不着急,吩咐让天牢那边好好“伺候”夏焱。
等到了初十,夏焱在天牢里过了五天生不如死的日子,姚瑶陪着李郎中一起,到天牢去见他。
安儿见姚瑶要出门,兴致勃勃地想要跟着,被姚瑶十分坚决地拒绝了,说都是她“作业”太少,总想瞎玩儿,让姚大江多多教她写字。
本来秦玥说让把夏焱带出来,不想让姚瑶去天牢那种脏污的地方,不过姚瑶觉得不必。
但秦玥还是在姚瑶过去之前,让人把天牢里清洗过一遍,有些失心疯的犯人,也都关在了姚瑶看不到的地方。
一路到了天牢最深处,姚瑶见到了夏焱。他原本只是左脸烧伤毁容,如今浑身上下,已见不到一处好皮,血肉模糊,垂着头被绑在柱子上。
李郎中的手微微颤了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夏焱的确是药王谷的传人,也可能是夏氏唯一的后代了,结果被叛徒养成了这副模样。李郎中想起往事,心中不免有些难受。
姚瑶让人搬来椅子给李郎中坐,她命狱卒把夏焱弄醒。
一盆冷水泼到脸上,夏焱脑袋晃了晃,狱卒冷喝:“皇后娘娘要问话!”
姚瑶摆摆手让狱卒退下,夏焱缓缓地抬头,看向了姚瑶,视线一转,落在李郎中身上,唯一能看到的右眼瞬间满是怒意,对着李郎中啐了一口吐沫,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无耻叛徒!早晚会遭天打雷劈!”
李郎中苦笑,没说话。
姚瑶看着夏焱冷冷地说:“你是被一个叫何焕的人养大的吗?”
夏焱冷笑:“怎么?想利用我抓我义父?别做梦了!”
“我就说一件事。如果我师父是叛徒,他图什么?过去几十年,他在一个小村子里,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给最底层的百姓看病。他毁灭药王谷,就是想要自己孤孤单单过苦日子吗?”姚瑶冷声问,“相反,你口中的义父,在北疆国覆灭之前,一直过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你也沾了不少光吧?他们二人,都是当年的幸存者,其中一个叛徒,一个无辜。你听何焕说,我师父是叛徒,就坚信我师父是叛徒?你亲眼看见我师父杀人放火了?他脑门儿上写了欺师灭祖四个字?但凡你有点脑子,就会知道,谁更像是叛徒!”
夏焱闻言,冷笑连连:“跟我玩儿挑拨离间?真是可笑!我义父就算过得锦衣玉食又如何?那是凭本事吃饭!李允谦做了亏心事,我义父一直想找到他为药王谷的亡魂报仇雪恨,他当然不敢跑出来,只敢躲在那个小村子里!如今来了京城,他这是狗仗人势,攀上了你跟秦玥,有恃无恐了!”
姚瑶摇头叹气,对李郎中说:“师父,这货脑子里都是狗屎,听不懂人话。斩了吧,看他那好义父会不会来救他。”
李郎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夏焱,我发誓,当年药王谷的事,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全都是何焕那个奸贼做的。他养你这么多年,就是把你当傀儡,你到现在竟然还相信他,真的太傻了。”
“少废话!谁对我好,我心里最清楚!”夏焱厉声说,“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早晚会遭报应的!药王谷死去的人在天之灵,都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