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马月娇怯怯地叫了一声。
马丽玲贪吃,姚瑶盯着让她吃慢点儿,别噎着。不过因为秦玥做的饭太好吃了,姚瑶家的点心也好吃,最后马丽玲还是吃撑了,姚瑶又专门给她吃了两颗消食丸。
吃过饭,四金带着平儿和安儿划船去了,安儿拉上了马月娇一起去。马丽玲认生,不愿跟着去,也没带她。
半晌张壮壮过来了。
他昨日染了风寒,吃了两副药之后,已经完全没事了,惦记着马明,过来瞧瞧。
“马叔怎么样了?醒了吗?”张壮壮一进门就问了一句。
姚瑶摇头:“还没醒,不过情况稳定,没有性命之危。”
张壮壮叹了一口气:“那就好,人活着就好。”
他去看过马明之后,见宋思清在那儿,很快就出来了,接了姚瑶递过来的水,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
姚瑶把情况简单地跟张壮壮说了。张壮壮昨日带着伍县令去过出事的地方,听说马车往金源县去了,当即就皱了眉头:“那些人谋财就算了,还要害人性命,不得好死!伍大人查案很认真,定能抓到凶手的!”
“嗯,多谢壮壮哥。等我小姨父醒了,定会再重谢的。”姚瑶说。
张壮壮连连摆手:“说这个作甚,都不是外人。我也是碰上了,哪能不帮忙?这两天我都在村里,这边有啥事,随时喊我就成。”
张壮壮话落,说走就走,也不让送,出门就回家去了。
伍县令对这次的命案很重视,昨日忙到了半夜才回县衙,一大早就带着人往临县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金源县的县令不是别人,就是姚瑶的三叔姚修文。他当初中了举人之后,娶了个土财主家的小姐,捐了个官儿。
虽然捐官的历史由来已久,但原本举人想当官,没这么容易。是这几年,自从北疆国被大盛国灭了之后,皇帝莫云齐需要把北疆尽可能多的地方都安排上大盛国过去的官员,一时为了管理,二来也是要教化北疆的百姓,让他们尽快接受大盛国的文化传统。
因为这件事,原本大盛国的许多年轻官员都被派去了北疆,空出来不少官位。
三年前,在大盛国西部,以容城太守苟蜚为首的多名官员贪腐谋反的事情暴露出来后,大盛国上上下下的官员,又迎来了一场严酷的肃清,查出有问题的,轻者丢了乌纱帽,重则流放,甚至砍头。
于是,又有一大批官员落马。
这些因素合到一起,直接导致当官的门槛比原来低了。只要是举人,名次不错,捐些钱,当个小县令,问题不大。
金源县与清源县毗邻,魏宇泽的外祖家黄家就在金源县。原本的县令是黄家的一个亲戚,不过当初被查出徇私枉法,直接斩了。出了个缺,姚修文顶上了。
伍县令一边派人暗中调查,他亲自到金源县县衙,去拜访姚修文。
伍县令知道姚修文,知道他跟姚瑶是叔侄,但也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并不好,甚至早已没了往来。于是,伍县令也没提姚瑶和秦玥,公事公办,只说清源县出了命案,追踪线索到了金源县,希望姚修文可以派人协助查案。
当官的每人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姚修文是不是帮伍县令倒不是最要紧的,主要是伍县令的人要在金源县查案,必须得在姚修文这里报备一下,否则接下来定会有诸多不便。
“马氏父子?”姚修文蹙眉,“请问伍大人说的是哪个马氏?”
姚修文如今比过去样貌变了些,皮肤没那么细嫩白皙,还专门留了胡须,看起来成熟了点。
伍县令直言:“父马明,子马耀祖,或许姚大人认识。”
“马明?”姚修文点头,“那的确是认识。家兄的连襟,倒不是外人。人命关天,伍大人尽管放手去查,本官会尽力协助的。”
“那就多谢姚大人了。”伍县令点头,又跟姚修文说了几句目前的情况,便起身告辞了。
伍县令如今调查的重点,第一是马明的马车,第二就是马明当时车里拉的那些皮货。既然凶手抢了车,那些皮货定是要换成钱的,只要追查到皮货的下落,找人就容易多了。
当日晚些时候,伍县令接到禀报,在金源县的一条河里,发现了疑似马明的马车。
伍县令赶到,就见死去的马漂浮在河面上,马车从河面露出了一个角。
伍县令下令把马和车都打捞上来,被雨水冲刷过,又被河水泡过,看不出什么线索来。只能确定,原本车里装的满满当当的皮货,全都被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