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琴道:“不是怀孩子了,你的孩子呢?”
“晓琴……”慕容恺再走到牢房门处,“是一个妹妹,许是牢里待太久,生下来两天就夭折了。”
“这可真是上天开眼,连菩萨都知道你们要死了,把她收了去,把孩子留下,我可不会替你们养。”
夭折的是个女婴,生下来瘦瘦弱弱,很小,可是足月生的,就是这样也差点将朝阳折腾得没了,许是她的骨头修过的,生产的时候特别痛苦,好几次她都想自尽了。
天牢里没有稳婆,是慕容恺接的生。
对于这个男人,她进真的欢喜,他很心细,也很温柔,更不离不弃。
只是,她还能爱吗?
自从太上皇来过后,她天天担心他会抛下自己。
她怕寂寞,她更怕被人欺负。
她可看到女囚被男囚欺负的事。
有时候,这里的狱卫会打赌,赌男囚一晚上能来几次,故意把女囚关入里面。
慕容恺道:“我知道你恨我。”
“娘亲是被这坏女人害死的,你不仅不给娘亲报仇,还处处帮着她,皇伯父、皇祖父派了那么多官员来劝你回头,你宁可与她一起死,也不会将她交给朝廷处罚。”
“晓琴,我是你父亲。”
“可你更是害死我娘的帮凶。”
天牢里,一片静寂。
慕容愔哈哈大笑。
“慕容晓琴,你的娘亲可不是潘如,你的娘亲是……是……这牢房里的女人。”
慕容恺轻喝一声:“慕容愔!”
“我们都要死了,为什么不让她知道真相。”
晓琴才不会信。
“我娘亲姓潘,可不是那种不要脸面的恶毒女人,娘亲死的时候,那天夜里,我什么都听、看到了,她和那个白衣男人在一起,就像你抱着她,白衣男人也抱她,他们抱在一起商量如何害死我娘。他们发现了我,我就睡过去了,待我醒来的时候,娘亲已经被他们给害了……”
父亲要陪坏女人死,她为什么不可以诬陷一回。
朝阳连连摇头,“檀郎,我没有,我没有……”
晓琴笑,“她们说,我父亲会处绞刑,而你是三千凌迟之刑,绞刑我知道,就是把人用一根绳子勒死。可三千凌迟是什么,他们还说要七天之后才能咽气?”
她是故意的,她是问明白了,三千凌迟,就是把人割上三千刀,要割七天人才能咽气。
朝阳的身子颤了一下,这是她的女儿,却恶毒地问她。
她真的不知自己的身世?
不像。她是故意的。
晓琴恨她,恨得刻苦铭心,她以前告诉过她的身世,可晓琴从未信过。晓琴歪了歪头,一扭头看到慕容愔,“九叔,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我慕容晓琴绝不会相信你说的一个字。你娘已经被皇祖父贬为宝林,送入暴室处以乱杖之刑,听说皇祖父还气不过,将她烧成了灰,撒到了皇宫的枯井里头……”
慕容愔信了,这相信这是真的。
亲娘死了,他就真的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