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同一个人走在御道上,形单影只,孤寂落寞。
走出宫城,各部大佬仍在坚守。
梁立东扶住卢同,走向马车,潇湘子紧随其后。
送他们出宫的小太监高声道:“宗祠被毁,陛下令刑部彻查此案,陛下已经休息了,各位请回吧。”
吁——
众大佬长吁了一口气。
他们等的就是这个结果。
只要不是密碟司拿到案件,任何结果他们都能接受。
大佬们要回府,司机们鸟兽散,牵马的,抬轿的纷纷去迎接主子。
“大人,小心碰着头。”
“您坐好了。”
“起轿——”
众大佬纷纷离场。
回去的马车上。
梁立东忍不住问道:“义父,许默言的破案技术我们有目共睹,您为何没有将案件争取过来,让他戴罪立功呢?”
此时,卢同从老态龙钟的样子恢复到了睿智、敏锐的状态。
刚才在御道上显出的疲态,是表演给人看的。
果然啊。
人生就是一场接一场的演戏。
他的身子挺的笔直,靠在马车的车厢上,眯着眼睛道:“我要是据理力争,陛下就会怀疑我别有用心,是我为了救人实施的这场爆炸。
陛下登基不到一年,根基不稳,我又是先皇的贴身扈从,她得用我,又得防我。
目前来看,相安无事,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里疯狂的生长,那样一来,我们得不偿失。”
梁立东佩服卢同:“义父以全局着想,孩儿肤浅了。”
潇湘子接着问道:“那如果欧阳赞三天之内将案子破了呢?”
卢同轻哼一声,道:“此案看似简单,明面上的线索是工部尚书崔琦与将作大匠鲁宁伙同青衣社搞的鬼。
但是,事实绝没有这么简单,孟老怪和国师肯定看过现场了,他们抛出了青衣社顶雷。
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刻意隐瞒的。”
卢同反应过来了,问道:“您的意思是说,三天之后,欧阳赞要是不能破案的话,您再去和陛下争取吗?”
潇湘子瞪了梁立东一眼,说:“大哥真笨,义父都说了不去争取,如果到时候欧阳赞破不了案,陛下自然会想到玉泉观爆炸案的,到时候,陛下自己会询问的,机会不就来了?”
卢同笑了笑。
梁立东一拍脑门,直呼脑子不够用。
做官太复杂,他宁愿做一个无脑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