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妃哭成了泪人。
“王爷,阿思她……她去了!”
“她死了?”
定王有些不信。
慕容忌刚从外头回来,原在户部当差,一听说家里出了事,立马赶回来,而报信的小厮大着嗓门:“禀五公子,思南郡主……薨了!”
这一嗓子,整个户部都听到了。
本是报丧的,他喊这么大声作甚。
慕容忌唤了声“父王、母妃”问道:“思南人呢?”
他扫过慕容思的几名心腹侍女,四名侍女只有三个在,另一个去哪儿了,其间一个眼神闪烁。
这分明是有古怪。
定王妃道:“在楼上。”
他提着袍子,径直上了二楼,在绣帐内,静默地躺着一人,面容煞白,衣着华美,死前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
慕容忌走近,再走近,他定定地看着榻中人的脸,突地一抬手,压下她的衣襟,只听“吱啦——”一声,竟揭下一张人皮面具,榻上的女子哪里是慕容思,分明就是她身边的一侍女。
定王惊讶。
一同上来的侍女重重跪地,“定王恕罪、王妃恕罪!”
慕容忌厉声道:“怎么回事,你来说!”
侍女咬咬唇瓣,“禀定王、王妃,思南郡主说她不能嫁给意中人,她就会死,她说服了奴婢与夏香,夏香为郡主痴情所动,愿意代郡主一死。”
她从怀里掏出一封家书。
定王妃一把接过,打开书信,果是慕容思的笔迹,上头绝决地说“父王、母妃在上,请恕思南不孝!你们就当思南就此死了。从此之后,只有金绣,再无思南……”
定王妃怒骂一声:“这个孽女!”
她想学丽妃,放弃郡主之尊,变成寻常贵女,以为这样就能得嫁博陵王。
她为什么不明白,博陵王不喜她。
当年的丽妃能成功,是因为有庆王帮衬,更有陛下心仪。
而她,只是飞蛾扑火,她怎么养了这等愚蠢的女儿。
定王微微闭眼,他原想求一瓶忘情水,让她忘却博陵王,无论是嫁人还是和亲,也还是他的女儿。
可慕容思,为了一己之私,竟连父母家人都不要。
“定王府思南郡主久疾而亡,从此之后,再无思南!”
他声音沉痛。
定王道:“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你的女儿思南没了。”
定王妃捂嘴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