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温世子。”
虽然有些震惊,还有点尴尬,但翠果还是给温世远行了礼。
温世远摆摆手,温暖的视线盯着白锦书,手上捧着书卷,缓缓走到白锦书跟前。
白锦书有些恍惚,看见温世远,仿佛又看到了前世那身穿白衣的公子为了救哥哥与舅舅被萧景辉的人乱箭射死。
大胤高昌伯府与尚书府是世交,自小白锦书便与温世远相识,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他们小时,她还记得娘亲总是会在尚书府后院的葡萄架上摘葡萄给他们做好吃的冷饮。
那是大胤从未有过的冷饮,当年从她娘亲这里流出去后引的许多人效仿,在西京火了好一阵。
那时孩童时期,她与高昌伯府的小世子温世远最开心的便是在夏日吃她娘亲做的冷饮,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高昌伯顶撞天元帝,被发配边境,但念其祖上贡献,保留爵位,只剩下伯爵夫人与小世子。
再后来,高昌伯在边境感染寒病逝世,伯爵夫人没两年也随着自己的夫君去了。
偌大的伯爵府,只剩下年幼的温世远。
五年前温世远离开西京出门历练,就再也没见了。
阔别五年,再次相见,白锦书心情复杂,当年她在这西京的名声不好,有的朋友不多,温世远算一个,只是白震似乎对伯爵府很有成见,所以那门亲事,闹的有些不太好看。
“五年不见,你终于又回来了。”
白锦书想起往事,低叹一声,微微一笑,眼中没有疏离与尴尬,对上温世远的眼睛,一如多年前那样。
前世温世远为白家而死,她又如何会对他有芥蒂。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五年前的事情疏远我,都做好了被你赶的准备了。”
温世远笑着,眸色越发温暖,他就好似天上的太阳,夜间的月亮,温暖又清冷,矛盾又引人靠近。
“怎会,这次回来不走了吧,你该是到了承袭爵位的年纪了。”
白锦书歪了歪头,白皙的脸上唇瓣红艳艳的,温世远看着她的脸,眸色深了几许,摇摇头:
“不走了,是该承爵位,锦书,这本书给你,你还记得钗头凤这首诗么,当年姨母的这首诗可是总被西京的书生拿来念呢,说起来,你的名字也出自它。”
温世远说着,将手上的书卷往前递了递。
白锦书看着熟悉的书卷,神色又有片刻的怔楞。
当年娘亲文武皆擅,写诗也是一绝,温世远手上拿的这本书卷都是娘亲亲手写的,看到熟悉的字迹,白锦书仿佛又看到了白瑶烟。
“娘亲当年留给你了,就是你的了,你做个念想吧,对了,你怎么会来济渡古寺,那边有位置,不如我们坐过去说吧。”
白锦书将养魂玉放进衣袖,指着院子中的石凳子。
温世远点点头,面色越发柔和,将书卷交给自己的侍从,随着白锦书往石凳子边而去。
“凌星,泡壶茶来。”
温世远淡淡的吩咐,凌星应了一声,抱着书卷进了禅房。
翠果纳闷的垂着头,好似十分震惊,也很是不解。
她是真觉得姑娘有些奇怪,之前齐王与姑娘走的近的时候,姑娘说日后看了温世远都要离远些的。
虽然姑娘没明说,但她知道都是为了齐王,可自从老将军去世后,姑娘就性情大变,眼下竟是连以前不愿意接近的温世子都愿意接近了,还与他叙旧。
微凉的风吹来,饮着热茶,白锦书与温世远笑着说起了一些往事,似乎及其融洽。
翠果站在白锦书身后,不知为何,她好像觉得周围更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