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悠径直从陈益德身边走过,走到我面前时也没停留,只撂下一句话:“现在出发。”
难道是陈阳阳的碎片有消息了?我虽然对贺悠如此对待陈益德的态度也觉得十分火大,但也只好赶紧冲陈益德匆匆挥手道别,赶紧跟上贺悠的步子去了。
我望着贺悠走在我前面的背影,心中十分奇怪。虽然贺悠不是个和气的人,对谁都总是一张冷漠脸,但他对陈益德的态度,从第一天见面就让我觉得充满敌意。难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还是贺悠这个小肚鸡肠嫉妒陈益德比自己年轻比自己帅?
很快,我又坐到了贺悠那辆桑塔纳3000的副驾上。贺悠一句话都没有同我说,沉默的把车开上主路,默默提速,一路上了高架。
肯定是因为我没和他打招呼就离开办公室,他还在上火。我看着他不整的头发,看来是刚刚睡觉起来,双眼也是耷拉着毫无精神。这算是疲劳驾驶吧?眼看高架上的车一辆接一辆被我们甩在身后,我忍不住默默伸出手抓住了手中的面条。
面条!我低头看看刚才打包的面,还在我手上抱着,正好是个和缓他情绪的好理由。我努力的挤出一个笑来:“对了,你饿不饿?要吃面吗?”
一、二、三、四、五。
说完后我在心里默默数到五秒,贺悠依然是低气压的沉默。
难怪是至阴体质!这样的人也只配和鬼打交道了!要不是行车时对外掷物太不道德,我恨不得现在就把这碗面给丢到高架上。
我们两人沉默了一路,开了二十多分钟,贺悠从高架口下来,将车子停到路边。
我下车一看,马路对面正是东德大学的北门。这所学校我非常熟悉,李光就是从这里毕业的。我以前笑话过他,出生在这座城,上学在这座城,毕业以后工作还在这座城。李光听了这话揽住我,望着我的眼睛同我说,这算什么,我以后结婚还是要在这座城。
“发什么楞,还走不走?”我的眼神被贺悠一喊,才从东德大学的门口收回来。朝前一看,贺悠已经走到前面十来步了,此刻正回头没好气的看着我。
还是不要惹到他为妙,毕竟第一个月的工资都还没拿到手呢。我几步小跑跟上他,又走了一百米左右,随他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巷子里是一座针对大学生群体的商业楼,只有三层,开着各式小服装店和小饭馆。
“陈阳阳的第三块魂有消息了?”我小心翼翼问贺悠,不知道他带我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贺悠很烦躁的摇了摇头,带我走进了商业楼一层的一间酒吧。
酒吧门口挂着一个不大的木质招牌,上面写了两个字:骑士。走进一看,这是一间大约一百多平方大开间的清吧,正中是一个拉扁了的六七米长的椭圆状的吧台,靠墙的两侧分布着卡座若干,吧台与卡座之间散落摆着高脚圆桌木台和高脚木椅。吧台左右两头,一头摆着一张台球桌,另一头是一个小小的演出区,地面被做高,上面立着音响演出设备和话筒。
这个时间酒吧还没有开始营业,今天的阳光不错,酒吧里面的窗帘统统大开着。我以前也随李光去过一些清吧,同他的朋友们小坐。但都是在夜宵后,白天的酒吧,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家酒吧装饰不多,不管是装潢还是摆设,都偏工业风格,冷酷里带着现代感,我还蛮喜欢。
我环顾酒吧一周,并没发现有人在。贺悠熟门熟路的走到吧台前坐下,叮叮的摁了两下吧台上放着的呼叫铃。
“贺子?”一个声音从台球桌后面传来。我吓了一跳,看过去才发现台球桌后面的墙面上有一扇和墙面做了一样的木色装饰的隐形门,一个男人正从里面走出来。
这个男人朝吧台走过来,我看他一身酒保打扮,年纪看上去比贺悠还大,想来不会是服务生,倒很有可能是酒吧老板。他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刚刚在吧台前坐到贺悠身边的我,愣了一下,惊喜对贺悠说:“可以啊你小子,头一次啊!”
“什么啊,新搭档。”贺悠晃了晃脑袋,抢过我手中拎着的面条,朝吧台上一搁,打开打包袋翻腾着:“筷子呢?”
酒保打扮的男人钻进了吧台,笑呵呵的从吧台里找了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贺悠:“我还以为你终于肯交女朋友了呢。”
贺悠接过筷子呼哧呼哧的扒着面条,吧台里的男人又笑着对我说:“别说,你和贺子看起来还真的挺配的。”
我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看贺悠直接告诉他我是他的搭档,这人难不成也是归档局的人?
“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吧台里的男人看了眼专心吃面的贺悠:“我叫张捷,是贺悠的前一任搭档,你可以叫我捷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