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咚咚给叶爷爷打了电话,得知她还在莫干山出差,老爷子终于放下心来,嘱咐了要注意身体,又说要给她从海岛带礼物回来。这才高高兴兴同意去海岛度假。
叶晴朗将家人送到海岛,安顿好之后,就和何彦彩离开了帝都,前往M国的首府万象城。
创意民宿的项目推进得十分顺利,夜洄带着田媺离前往怀化县,配合工程版块的工作推进。幻月忙着月光的生意,一时间,只有董咚咚难得清静下来。所幸,她就休了年假,大多数时候就泡在西楼里,种菜、浇花、腌鸭蛋、酿果酱、和做面包。
每天傍晚,白一尘和幻月都会回到西楼来吃晚餐。连白一尘都没想到,原来董咚咚的厨艺可以这么好。
有一天下午,他忙完了工作,提前回到西楼。他看见董咚咚正在厨房里,煲着乌鸡汤,烤着面包。
浅红色的夕阳,从窗户投射到工作台旁,台面上放着玻璃花瓶,里面装着暖粉的芍药和奶蓝的绣球花,美丽的风景中,站着一个窈窕而温暖的身影。
她穿着白衬衫和麻裤子,以及舒服的绣花拖鞋,长长的卷发随意的绾成发髻,耳畔还垂落下来一缕,让脸颊的曲线更加温柔。她带着浅绿色的免烫手套,用鹅黄色的磁盘,从烤箱里取出杂果全麦面包。
清甜的麦香一丝一缕的飘出来,她的笑容也温熙甜美。那一刻,白一尘的心都要融化了,他突然觉得很踏实,有一种新鲜的归属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很多年后,他告诉身边的年轻人。当心里有了家,才会真的懂得如何爱一个人。
虽然他们依旧像朋友一样相处,各自住在各自的房间。但清晨,他们一起晨跑,打拳和吃早餐。晚上,她会做好了晚餐,和小姑娘一起站在庭院的门口,等待他和幻月一起回来吃饭。用完晚餐,偶尔幻月会留下来,三人一起在天台上喝红酒或者清茶,聊聊开心的话题。
更多时候,幻月还要回到月光继续工作,白一尘便和董咚咚,一起在花园里散步,遛狗。他们自然而然的,会拉着手,步伐慢慢一致,更像多年的老夫老妻了。
但他知道,她的内心深处并不快乐。她隐匿着不可言说的心事与忧虑。但他并不深问。因为他相信,时间会治愈所有的心伤。
白家老宅那边,可就没有西楼这里,清净和太平了。闹鬼事件尚未平息,又突然遭遇一场大火,更让人始料未及。
火是从白熙湖的卧室着起来的,据说因为电线短路引起。当时,白熙湖吃了安眠的药汤,已经睡下了。所幸老管家发现及时,喊来保镖将昏睡中的老爷,背出了火势不断蔓延中的卧室。因为吸入了少量浓烟,白熙湖被尽快送到了医院。白一尘和董咚咚也立刻赶到了病房。
在盛华私立医院的VIP套房中,白熙湖打着点滴,吸着氧气,一副劫后余生的颓废与虚弱。
沈荼蘼也被大火吓坏了,她一边担心白熙湖的身体,一边更忧虑着自己的那些体己,还能不能从灰烬中寻回。这次意外,实在让她的损失巨大啊,简直就是从心尖上割肉,还好老宅早已买下巨额保险,还不至于让自己血本无归。
“一尘啊,咱们白家这一年,真的流年不利。好端端的,怎么就起了火。老爷子还受了伤,这让我可怎么办啊?”沈荼蘼一见到白一尘,就拿起绣花手绢,一个劲儿的抹着眼泪。想起自己的损失,她是真伤心,眼泪也落了下来。
“母亲,所幸人都没事,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不必太在意。”白亭歌扶住了沈荼蘼的肩膀,安慰道。
“你说得倒简单,你和米嬅的婚礼日子都订好了。如今老宅着了火,还怎么办婚事。”沈荼蘼抽噎着。
“老夫还没咽气呢,你哭什么丧?”白熙湖勉强睁开眼睛,他眸色冷硬,面色惨白。
“爷爷,您醒了?”白一尘拉着董咚咚走近一步,他微微躬低身体:“亭歌,去找大夫来。”
“不用了。老夫无碍!”白熙湖勉强硬撑着坐起来,白一尘便将一个软垫子垫在他身后。
沈荼蘼赶紧站到床边,小心的为他按摩着四肢和肩头,低声关切道:“您总算醒了,我心里就踏实了。亭歌,你和米嬅还是去请叶老先生过来,为老爷子诊脉,更保险一些。”
白亭歌点点头,拉着米嬅就往病房外走去。
“爷爷,您好些了吗?”董咚咚把手中的保温盒放在旁边的桌几上,轻轻道:“我给您炖了雪梨燕窝羹,医生说温补压惊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