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暗嗤,刚陪薄南辞睡了,事情就解决了。
还真是立竿见影,沈襄讥讽地想。
她换掉睡衣,挑了件高领羊毛衫穿上,遮住了她脖颈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正要拿羽绒服穿,房门被人推开,薄南辞进来,带进来一片寒冷的风。
他看了她一眼,见她正要出门,也没问他要去哪里,毫不犹豫道:
“我送你。”
沈襄想说不要,话到嘴边又咽下,父亲在牢里生死未卜,即然选择了妥协,她就得乖乖的,薄南辞这个人,沈襄很了解,表面对她有多热情背后就有多冷血。
而她也不想再明面上跟他过不去了。
薄南辞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沈襄坐了上去,车子一路驰聘,很快就到了看守所门口。
薄南辞在深城是名人,他那张脸就是金字招牌,猝卒见了他,赶紧领着他们往里走。
很快,沈司莫被两个人扶着,颤颤魏魏出来了。
他在见到薄南辞时,浑浊的眼神陡地就亮了,激动地抖着嘴唇:
“南辞。”
“爸。”
沈襄抓住了沈司莫枯瘦的手,紧紧地握着,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薄南辞将沈襄虚拢进怀里,对沈司莫柔和道:
“爸,您明天就能出去了,今晚有些手续办不完,所以,您还得在这里呆一晚。”
“没事没事。”
沈司莫兴奋不已,一个劲儿说着没事。
薄南辞是他的希望,女儿女婿能一起来探望他,就说明媒体大肆喧染女儿女婿婚变事件子虚乌有。
他就知道是八卦记者乱写的。
沈司莫沾沾自喜,觉得他挑的女婿,是不会错的。
薄南辞的现身,让沈司莫自从沈氏出事后心里得到了最大的安慰。
薄南辞拥着沈襄正要离开,身后突地传来一声响动,沈襄回头,就看到父亲佝偻的身体瘫倒在地。
“爸。”
沈襄挣脱薄南辞怀抱,不理猝卒的阻挠,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薄南辞迅速跟了上去,瞥了眼脸色苍白的沈司莫,毫不犹豫从地上将人抱起,对冲进来的冷皓寒声喊:
“还不快打120。”
几名猝卒见状,赶紧跑过来挡在了薄南辞面前,猝卒们面有难色:
“薄先生,人您不能带走。”
“不想死就滚开。”
薄南辞全身散发的冰冷气场,如地狱爬上来的修罗。
猝卒们打了个寒噤,终是不自禁地挪开了身体。
薄南辞将奄奄一息的沈司莫抱上车,沈襄紧跟在后,坐到了副驾,并时不时回头看着后车座上脸色苍白的父亲。
心口揪紧成一团。
冷皓出来时,薄南辞已把车子打燃火,车子风驰电掣飞快冲向医院。
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的红灯。
十分钟后,沈司莫被医生护士匆匆推进了手术室。
沈襄咬着唇,坐在长椅里,一声不吭,薄南辞则单手倚在手术室门口的白栏上,静默地抽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