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澜紧皱着眉心,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更是孱弱,感觉胸口一阵淤塞。
她猛烈地呛咳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事情、与她无关,你讨厌我,那所有的报复、就冲着我来就是……不要、伤害她……”
冷唯墨微微一怔,钳制着她的手,微微松动,冷冷一甩手,将她扔于榻上。
夏微澜背上的鞭伤未好,被他这么一扔,只觉像是被火烙过一样发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般,苦不堪言,一张秀美的小脸,不禁变得有些扭曲。
冷唯墨冷厉的眉峰一扬,周身阴鸷的气息愈发浓烈,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冷笑道:“夏微澜,还没吸取教训吗?若是想保她,那么,在本王面前,就要越装着不在乎,如今看来,你还是不够聪明!”
夏微澜浑身一颤,眼中浮现一抹的恐慌之色,但是很快,她的面容变得异常冷凝。
她艰难的支撑起身子,咬牙冷声道:“冷唯墨,我自知无力与你对抗,但,你若敢伤害她,我夏微澜发誓,绝对会倾尽所用,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秀丽的眉宇,紧紧的颦起,只是稍微挪动了下,全身就在叫嚣着,锥心的疼痛,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还有没有地方,是完好的?
冷唯墨蓦地伸出手,大掌狠狠地掐住她的颈喉,阴沉森冷的脸上,带着隐忍的怒气,墨黑的眸瞳,泛起一股浓重的杀气,残酷的唇角,缓缓勾起,咬字含冰:“你好大的胆子!尝过一顿鞭子之后,你倒是越发放肆了!”
紧抿的嘴角变得僵硬,为她的倔强,也为她的不屈服!
狂烈的怒火,无法抑制的燃烧起来,手稍稍松怠,两指捏住她小巧的下颔,审视她淡漠冷凝的表情,“夏微澜,你当真以为本王治不了你!”
夏微澜毫不畏惧的望着他,冷冷一笑,苍白的唇瓣,在这恍然的轻笑间,竟带着一丝绝艳的绯色,粉唇轻启,声似黄莺,“王爷权势如日中天,又怎么会治不了我?”
冷唯墨眉心紧皱,眼眸幽深如寒潭的池水,冰冷而不起丝毫涟漪,厉声道:“你这么想就对了!不光是你,就是你们夏家,本王都能随时摧毁……”
他微笑的告之,手中握着的玉佩,一瞬间,化成了点点粉末,从指缝中悄然散落。
后背的伤口,时不时传来阵阵强烈的剧痛,夏微澜倒抽了一口气,她强忍着难熬的痛意,冷傲的仰起下巴,沉声道:“冷唯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到底对我们夏家有什么仇恨,如果你想要报复,我任凭你处置就是,但请你不要伤害其他人!”
冷唯墨冷峻的脸上,布满阴寒,漠然俯首,盯着夏微澜苍白的小脸,薄唇紧抿成一线,下颔倨傲的扬起,深邃的眸中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测,冷声道:“夏微澜,你没有资格和本王谈条件,本王警告你,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的权力也没有!”
夏微澜的脸上,带几分怔忡,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本以为,自己得到了解脱,没想到,却是另一轮痛苦折磨的开始。
冷唯墨居高临下,伫立在床边,眼神冰冷森寒,没有一丝温度的盯着她,浑身散发着森冷的阴寒气息,冰刃般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来人啊,侧妃婚前失贞,是为不洁之人,即刻起,已被贬为贱奴!不再享有侧妃的一切权力与殊荣。”
冷唯墨冷冷的交代完,一双阴冷的冰眸,淡扫了夏微澜一眼,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阴森狠绝的话语,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夏微澜望着他无情的背影,缓缓的闭上了眼眸,一座如囚牢般的王府,一个残暴无情的王爷,真的让她犹如身处地狱。
经过上次那场无妄之灾,日子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如水,只是,似乎又有所不同。
洛儿受过那次责罚后,性子也收敛了许多,或许,她已经明白,这里不是夏府,由不得她的性子胡来,可是,她们的生活,却也因为晋王的刻意刁难,变得十分清苦。
没过多久,洛儿拿着饭盒回来了,只是,这次,她头上和身上全都湿漉漉的,细嫩的小脸,肿得老高,嘴角还沁着血,额际上青紫一片,模样好生狼狈。
拿去的饭盒不翼而飞,手里端着两个破齿的小碗,里面盛着泡水的米饭,上头掺了几片青黄的菜叶子,似乎还发出一股子馊味。
夏微澜面对这情景,脸色有些怔忡,低声问道:“洛儿,你怎么了?”
洛儿还没开口说话,眼眶发红,泪水从眼角掉落,一滴一滴地,掉进了碗里。
夏微澜心中一怔,眉心微拧,连忙上前,轻声安慰道:“别哭了,先把饭菜放到桌上,再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洛儿抽泣着点头,将手里的碗,放到了桌上,随后,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原来是厨房的大娘狗仗人势,随便盛了两碗,昨天剩下的冷饭给她,捡了几片菜叶子,放在上面,如今,小姐的身体那么虚弱,吃这些馊食,怎么行呢?
洛儿跪在那里,磕了好几个响头,要求大娘,重新给她盛两碗新鲜饭菜。
大娘不耐烦的叫骂几声,并把她赶出了厨房。
洛儿气不过,与大娘争执起来,不仅挨了好几个耳光,还拿着一盆洗菜的水,泼到了她的身上,受到这样的奚落,洛儿再也忍受不住,就拿着这两碗馊饭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