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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一向动作很快的阮软在许颜都已经收拾好书包后,还在座位上慢吞吞地往书包里放课本。
“阮软,快点啦。”
“好,马上。”阮软一边应着,一边趁着周围没人注意,飞快地从后桌上把一本默写本塞进书包。
许颜背着书包过来时,正看到她书包里的语文课本:“咦?你带语文课本回去干嘛?”
“……预习一下明天的课文。”
许颜对此深信不疑,挽着她的手感叹道:“难怪你语文成绩这么好,要是换做我,预习语文还不如去看小说呢。”
阮软笑了下,难得地没有接话。
回到家已经快九点半了,阮软吃完秦丽给留的宵夜,回到房间洗漱好,坐在书桌前,刚从书包里拿出了语文课本和默写本,秦丽就端着牛奶敲门进来了。
秦丽知道她一直有回到家继续做半个小时左右题目的习惯,所以几乎每天都会准备一杯牛奶给她喝。
阮软见她进来,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语文课本盖在默写本上把名字遮住。
秦丽也没察觉,把牛奶放在桌上,跟往常一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别做太晚了,早点休息。”
“嗯,谢谢小姨,你也赶紧去睡觉吧。”
等秦丽走了,阮软才把课本翻开。
担心会被老师认出字迹的不同,阮软翻开他的默写本,又拿出草稿纸,先在草稿纸上临摹了几遍他的字迹。因为他写的字实在太少,阮软模仿得很是辛苦,平时抄三四遍的时间现在只能写一遍。
不过写了几遍之后,阮软渐渐也有些得心应手,等到五十遍全都写完,才发现手和脖子早已酸痛到不行,而时间也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凌晨一点多。
阮软赶紧把东西都收好放进书包里,揉着酸痛的手腕,关灯上床。
第二天毫无疑问地起晚了,阮软匆匆洗漱完背着书包打开门,把在厨房的秦丽吓了一跳,“软软?你怎么还在家?”
阮软一边穿鞋一边含糊地应着:“昨晚忘记设闹钟了,小姨我先走了。”说完就拉开门跑了出去。
已经七点半了,早读课正好开始,阮软拉着书包带子跑到楼下,一抬头,正好跟不远处正在开自行车锁的陈随撞了个正着。
阮软背着书包下车,看到旁边的文具店,想起自己的笔芯正好要写完了,便进去买了一盒。
文具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叔叔,阮软来这买过好几次东西,老板也认识她了。
阮软笑着向他礼貌问了句好,付完钱,拿着笔芯盒就拐进了巷子。
巷子里的路灯已经修好了,虽然灯泡是旧的,光亮不大,但勉强还是能够看清路。阮软刚走过一个拐角,恍惚间好像听到前面有人在说话,还有狠戾的骂人声。她脚步顿了顿,觉得有些奇怪,不自觉放轻了脚步,猫着腰,慢慢又往前走了几步,躲在墙边,小心翼翼地探出个头往那边看。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惊得愣住了。
路灯下,有三四个穿着怪异的男生围在一团,正在对一个半蹲在地上的男生拳打脚踢,一边打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你他妈上次不是挺能耐吗?有本事站起来还手啊?老子我说不会放过你,就一定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
阮软认识那个说话的人,就是上次带头想抢她钱的男生。
而那个被他们围着打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消失了三四天的——陈随。
阮软看得胆颤心惊,唯有捂住嘴才能让自己不要尖叫出声。心跳得很快,脑袋也有点空白,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地往后退了几步,而后拔腿飞快地往外跑,一直跑到文具店。
店老板看她突然又折返回来,还一副气喘吁吁地样子,以为是落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阮软拉住了胳膊。
“叔……叔叔,你帮帮忙,那边有人在打架,有人在打我同学。”
店老板也是个有孩子的父亲,一听这话,也急了,赶紧跟着她一起跑了过去。
阮软他们赶到的时候,为首的那个男生刚从旁边拿了块板砖,正准备往陈随脑袋上拍。
阮软吓得心跳停了一瞬,旁边的店老板也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呢!快住手!”
店老板之前做过保安,今天正好穿了那件深蓝色的外套。那几个人本来就很心虚,看到他这身衣服,还以为是警察,立刻丢掉板砖,一猢狲全散了。
阮软赶紧跑过去,蹲在他面前,关切地问:“陈随,你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