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时进入地宫可能会有遭遇贺兰倾与鬼王的风险,云夙也必须要孤注一掷。
皇帝喃喃道:“你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云夙真的会上当吗?”
“我根本不可能上当。”小茅屋中,云夙微笑着对公孙长璃说,“我知道姬冥修打的什么主意,他想引我去地宫,门儿都没有。”
公孙长璃的眸光暗了下来。
云夙将他的异样尽收眼底,心情大好地给他拉上了被子。
这时,前去巡逻的苍鸠回来了。
苍鸠将方圆三十里的地形全都巡视过了,确定没有任何人跟踪上慕秋阳。
如此,云夙便能高枕无忧了。
就算姬冥修将东大门乃至整个皇宫都挖一遍,他也不会离开这里,去给姬冥修做嫁衣的,贺兰倾也好,鬼王也罢,全都等着活活饿死在地宫吧!
云夙心情大好地歇下了。
另一边,慕秋阳也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不知是不是劳作太甚的缘故,他的掌心一抽一抽地疼。
他摊开手心,看着在铁锹上磨出来的血泡,郁闷地皱起了眉头。
……
夜半山更,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一只扑哧着翅膀的小虫虫,晃晃悠悠地飞了过来。
小虫虫视觉不好,全凭着一股异于常蛊的嗅觉,才磕磕绊绊地找到了这里。
它闻到了同伴的气味,兴奋地嗡了一声,猛地飞过去,却吧唧一声撞在了窗子上。
小虫虫壮烈又英勇的一生,就这么不平凡地走完了。
云夙正熟睡着,突然一股瀚海一般的杀气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云夙双耳一动,一把睁开了眼睛!
嗖!
一支箭矢穿透窗户,朝着云夙的面门闪电一般飞了过来!
云夙拂袖一挥,挡开了那支箭。
随后,窗子里飞进了更多的箭。
这些箭,再多也伤不到云夙,可让云夙纳闷的是,谁会大半夜地偷袭至此?
云夙看了一眼昏睡的公孙长璃,披上外袍,冷冷地走出门去。
这时,慕秋阳也听到了动静,一脸凝重地自屋子里出来了。
二人站在山坡上,定定地望着山脚方向,就见那黑压压的一群人,身着玄色盔甲、手执玄铁长矛,个个都如地狱的修罗。
慕秋阳震到了:“贺兰倾的玄衣卫……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玄衣卫杀气震天地围了上来。
姬冥修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面,他骑在戴着头盔的高头骏马上,神色冰冷地望着二人的方向。
慕秋阳的脸色唰的变了:“不可能……我不是甩掉他们了吗?”
云夙的脸色比慕秋阳好不到哪儿去,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慕秋阳的手,看完左手看右手,当他的目光落在其中长得有些古怪的血泡上时,眸光蓦地一下凉了:“蠢货,你让人下蛊了!”
“下……下蛊?”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说起来,这不是他头一次被人下蛊,早在夜凉城,他捉到傅雪烟的那次,就让姬冥烨那个蠢货下了一次夜鸣蛊,事后他服了药,除掉了夜鸣蛊,可他自此都变得格外谨慎了,他怎么可能会又被人下蛊了呢?
慕秋阳恶寒地问道:“是不是弄错了?”
云夙将他的蛊虫逼出体外。
看到蛊虫的一霎,慕秋阳整个人都傻眼了,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是怎么被人下了蛊,他明明没有暴露身份……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姬冥修。
姬冥修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