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上有清苦的药味,尝起来却如从前一样绵软甜美,司彻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几乎要失去理智。
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两人之间的恩怨,忘记了那三年来的折磨纠缠,忘记了关于祖母的深仇大恨,只记得少年时的柔情蜜意,还有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惊鸿一瞥的心动和后来的种种深情。
原来我一直不曾忘记你,余清欢。
他的大手握住清欢的手腕,那手腕细得像一截新鲜的芦苇,仿佛一折就要断,这一点终于让他清醒过来,喘息着放开了面前的女人。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司契’两个字。”
清欢有些怔忪地摸了摸自己的唇。
紧接着,她抬起手,轻轻抚向司彻的脸颊。
司彻想躲开,却又忍住了。
余清欢认真打量着他,手指缓缓拂过他清俊的眉眼,然后是挺直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唇上。
司彻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我的心跳得好快,”清欢怔怔地开口:“我不记得你,可是……好像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她眼睛眨了眨,突然落下泪来:“司彻,你怎么才来接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还以为是因为委屈和欢喜,后来她才明白,自己此刻流泪,其实并不仅仅是因为欢喜。
余清欢精神很差,只多说了几句话,就开始昏昏欲睡。
司彻将她扶到床上休息,自己则直接下了楼。
他坐在沙发上,翻看着那叠厚厚的病历和护理事项,旁边站着惴惴不安的女护工。
一页一页翻过去,他神情越来越凝重。
那些触目惊心的描述看得他心惊不已。
司契说的都是真的。
重力撞击导致全身大部分骨头骨折,重度脑震荡,内出血,溺水……她肚子里不到三个月的胎儿最终流产,昏睡了整整七个月才醒来。
所以……她的失忆,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