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盛铭扬不解,“这明显是慕容邺给张啸下的套。”
“能将张啸身边这么多人解决掉,只怕不是慕容邺一人能办到。”萧靖尘看着这些尸体沉声道,“只怕张啸身边有他的细作。”
他能猜到这点,张啸自然也不例外。
自己身边的亲卫,居然一下子就死了十八个,若是再猜不到有细作潜伏,就白当了这么多年少将军。
他很快就暗中排查自己身边的人,最终确定身边侍卫副统领身上。
在赶去抓副统领时,人却已经死了,看起来像是畏罪自杀。
“慕容邺做事果真是不露痕迹!”张啸咬牙切齿地看着尸体道,“去查,看他平日都和谁来往密切。”
他话刚说完,就有人来禀报:“少将军,将军和大皇子都回来了。”
“怎么偏这个时候?”张啸在心里暗骂了句慕容邺,不得不回府去迎接。
可他回府时,张士兆已经回去了,不仅萧靖初在,上京来的一行人,除了萧靖尘也都在。
这么大的阵仗,张啸进门便收敛了怒气,向各位一一行礼。
萧靖初先阴阳怪气地道:“将军这后方也不怎么稳固,回来就碰到这么大的事情。”
张士兆原本就面色阴沉,闻言脸色更难看,瞪着张啸道:“究竟是谁这样大的胆子,敢在坞城作乱?”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看向萧悦与盛铭扬他们。
萧悦昨晚在外面喝醉了,便直接在别的客栈休息,今天早上回来眼睛红肿。【1】【6】【6】【小】【说】
见她这样,盛铭扬十分后悔,想要说几句话来缓和,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只能时刻盯着她。
此刻听张士兆这么说,萧悦冷声道:“将军难道没有去查?那些尸体的血液里被人放了黑火,这可是西亚国特有,这么大的量,旁人也难买到。”
“那可未必。”慕容邺反驳道,“黑火虽然是西亚国独有,却不是只卖给西亚国人,旁人一点点攒着,为了栽赃陷害我们,也是有的,若这件事是我们所做,又岂会用黑火这么明显?”
“说得没错。”萧靖初跟着道,“之前本太子就听说,萧靖尘在边关存着不少黑火,这次他一来,坞城就出了这样的事,难免不让人怀疑他是为了破坏我们的和谈。”
“和谈?”萧悦嗤笑道,“大皇子怕是忘了,你如今这是里通外敌,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
“所以你来是替天行道?”萧靖初反唇相讥,一个小丫头也想拿捏他?
“大皇子。”盛铭扬替萧悦开口,“我们来是与将军和谈,毕竟他这么多年为了大越镇守西边,立下汗马功劳,我们也是不想让他上了你的当。”
这可是将所有的坏事都推给萧靖初,这样一来,张士兆做什么选择,都是有情可原。
这也是为了张家在找退路,张士兆的面色明显缓和了些。
一番唇枪舌剑,似乎谁也没有占上风,反而让张家父子看到了他们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张士兆的眸色阴沉了些,他琢磨着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到时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于是,他便模棱两可地道:“之前与大皇子见了西亚国王,他们的确有结交的意思,但我镇守大越这么多年,不知被多少人拉拢,岂会这么容易上当?郡主提醒的对,我会好好考虑你们所有人的建议。”
他这一句话,就将矛盾推向大越和西亚国双方之间,将自己全然撤出来。
张家不仅没有任何伤害,反而还成为这两方争夺的对象。
盛铭扬在萧靖尘多年,这些心眼儿,都是萧靖尘玩剩下的,他自然是听得明白。
于是,他不由得笑起来,对张士兆道:“将军有所不知,这么多年大越与西亚国相安无事,想来是不会刻意结交将军来打破这个僵局,将军可得小心他们的圈套,至于九王子,他这么多年都在大越潜伏,用心险恶,将军还是要防范些好。”
慕容邺自然是气不过,站起来看着盛铭扬:“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敢这样抹黑本王?”
“不才,正是镇南王府盛铭扬。”盛铭扬站起身,扯了扯自己的长衫,“也是太子殿下身边谋士,对于九王子的为人,很是清楚。”
他这样自报家门,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毕竟这么多年,他们都只知道盛家有个十分神秘的小儿子,却从未见过。
如今他竟然来了坞城,还代表上京跟张家谈判。
难不成镇南王的军队也来了坞城?
这不得不让在场所有人都警惕起来,毕竟这么多年镇南王打仗,用兵如神,从无败绩。
尤其是慕容邺,他心惊肉跳地看着盛铭扬,双手都忍不住发抖。
上次若非是自己亲儿子背叛,镇南王也不会栽那么大的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