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又哪里有什么法子。她出身商贾之家,父辈甚至还做到了皇商,可一个商人之女终究没什么大见识,再加上关在府里几十年,对外面的一切都不了解。安家落魄之后她更是不愿意出门,哪能知道怎么办。
傅敬之俯在地上伤心痛苦,几个妇人又面面相觑,场面一时混乱不已。
这时,门口的小厮突然通报道:“老夫人,侯夫人,二夫人,侯爷和二老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傅青衍和傅青麟一前一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却双双面带愁容。
进了前厅,傅青衍和傅青麟分别给老夫人见了礼,便瞧见了地上的傅敬之。
“这是你们三族叔的长孙子,傅敬之。”老夫人说道。
“儿子已经听门房说过了。”傅青衍说道。
“敬之拜见七族叔,八族叔。”傅敬之跪在地上给两人磕头。
“快起来吧。”傅青衍说道。
傅敬之这才颤颤巍巍地起身。
“此时老家来人,不知所为何事?”傅青麟询问道。
“是老家出了大事了!”老夫人担忧道。“惠州府遭了雪灾,就连族里的人口都折损了许多。”
傅青衍和傅青麟闻言彼此对望一眼,心中了然。
傅青衍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晨皇上急召我与二弟进宫,就是为了此事。”
“哦?皇上也知道了此事?”老夫人问道。
“是今晨刚刚呈上的奏折。从惠州府到京城的官道多半糟大雪封路,故而迟了。”傅青麟说道。
“那皇上可有说怎么办?惠州府是咱们傅家的根,可不能断了!”老夫人嘱咐道。
“母亲放心,皇上已经委派了专门的官员查察此事,若情况属实,就会立即着手赈灾。”傅青衍回道。
“那便好。”老夫人一听方放下心来。一边的莫泠云,江映茹和傅敬之也松了口气。
“只是,”傅青麟出言道:“上奏折的是惠州府临近的颍泉府,奏折上指责惠州府地方官员枉顾百姓性命,毫不作为,纵容商贾囤积居奇,天灾事小,人祸事大。”
“这?”傅敬之惊讶道:“这又从何说起啊?姚知府是个难得的好官,此次若不是他率府衙众人全力以赴,还不知要冻死饿死多少人,就连祖父他老人家都对姚知府赞不绝口呢!”
“问题就在这里。”傅青衍说道。“咱们傅家起兴惠州府,如今在当地更是显赫的大家族,惠州府的地方官自然就被当成了咱们定北侯府的亲信。如今惠州府出事,京城这边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怎么会这样?”老夫人大惊道。“这与我们又有何干?”
傅青麟却愤恨道:“想来不久吏部的文书就要到了,皇帝总要有所惩戒,才能安抚住朝中的人心。”说着心中顿觉无限的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