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喝茶的金发少年抬起了眼睛,便露出了一丝惊奇的神情,“乐师公会的客人?真是稀客啊。
自从你上任以来就没有来这里拜访过呢,今夜有何贵干?
是想要买什么东西吗?”
“免了。”拜耳微微摆手,苦笑:“赫尔墨斯先生的东西,我可买不起。”
“啧,不要这么说嘛。”
赫尔墨斯摇头,“我这里可是出了名的物美价廉,仔细看一看,总能挑到喜欢的东西呢。”
“实际上,这一次冒昧前来,是想让赫尔墨斯先生帮我鉴定一个东西。”
他坐在赫尔墨斯对面,将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副本缓缓地推了过去:“我觉得,您可能会对这个东西有所了解。”
“哦?”
赫尔墨斯的眉头挑了挑,“你们协会的那一帮专家没有办法确定么?真是罕见。”
拜耳苦笑,摇头:“实际上,现在本地的协会和圣城的学者的人已经因为这个吵翻了头了。
我走之前他们还在争论这个东西究竟算不算一个合格的研究成果呢。”
“唔?那我来看看……《伏尼契手稿》?几百年了,你们还真是锲而不舍啊,还在企图解译这个东西?”
赫尔墨斯掀开了文件夹,手掌快速地翻过了书页,一目十行,不像是审读,倒像是在确认什么,直到最后,眼神越来越微妙。
“还真有……趣啊!因为前路已绝,所以从奇怪的方向还原了文本么?虽然走的是离经叛道的路子,却回归了正确的方向啊。
让我看看作者是谁……英格玛?”
他的眉头皱起:“这个家伙我见过,说实话,我不大相信他有那么大的魄力敢把目前的理论推翻重来。难道是我看走眼了?”
拜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么说,您能确定真假了?”
“啧,当然是真的。虽然最后的地方明显开始胡扯了,但起码方向找对了。”
赫尔墨斯不爽地讲文件夹甩过去:“恭喜你们,又找到了一个新的方向可以胡扯个几十年。可喜可贺。
这一次,你们可以把那个破玩意重新拉出来,敲上一敲,庆祝一下了。
但你们逢年过节就敲钟,烦不烦啊?为什么就不能换个更优雅点的办法?”
“先生不要开玩笑了,那可是贤者之钟,自然要与众不同一些吧?”
拜耳笑着说,“相比之下,天国之门是神的威严所在,自然不能轻易示人。”
“不要把我的作品和那种破烂相提并论。”赫尔墨斯一脸不屑地啐了一口,看起来粗俗至极:“贤者之钟?呸,分明是……还差不多。”
那几个字他咬得极其含糊,而对面的拜耳则装作没听到,只是收起手稿,然后奉上了价值不菲的酬金之后,便告退了。
赫尔墨斯拿着小拇指调开酬金的口袋,嫌弃地看了一眼其中的水晶一样的东西,喊了一声:“白汐!”
“叫我干嘛?”
正在背罚写抄乐谱的白汐不爽地从柜台后面抬起头来。
“东方有句古话叫做: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傅现在不喜欢这个东西,你拿回去给老费磨牙吧。”
他将那些东西丢进了白汐的怀里,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惊觉,旋即露出了古怪地笑容。
“哎呀哎呀,我这可怕的联想力真是惊人呐。”
他喃喃自语:“看来,又要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了吗?”
“——真是……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