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五皇子身边伺候,才知道他整日冷着脸,好可怕,深潭般的眼睛总叫人不寒而栗。
她畏惧的走到跟前,拿起酒壶的手直抖,倒酒时差点溅了出来。
李灏直接用小刀叉着鹿肉吃,“你说实话,这繁依的针脚只怕找不出相同的来,这是不是她做得针线活。”
阿绿发抖的道:“奴婢第一眼看上去很像,可也不敢肯定。繁依姑娘怎么会到这里的浣衣所?浣衣所的奴婢既会给将士洗衣,有时也会。。。。。。”
李灏砸碎了手中的酒杯,“也会什么?”
阿绿跪倒在地,“奴婢失言。请殿下放心,繁依姑娘身上带着首饰银两,再不济也不会沦落至此!”
“下去。”
阿绿如获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他何尝不知浣衣所的奴婢是最低最贱的奴婢,随时会被将士当做发泄的对象。
希望繁依在浣衣所,又希望她不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酒都快冷了,秋霜终于回来了。
她见帐中火盆已不旺,烛火也熄了,想要阿绿重新点燃。
“查到没?”李灏坐在案台前,只显示出黑色的轮廓,看不清表情。
秋霜回道:“补锦袍的奴婢叫兰儿,听说原来是个舞姬,被皇后流放到此。”
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秋霜见李灏一直没说话,又道:“要奴婢把那个兰儿叫来吗?殿下一看便知。”
“不必。”李灏从未有过像今夜这般的心情,有点紧张,甚至害怕。
次日,李灏穿成普通士兵的样子,来到浣衣所。
没人认出他,也没人过问,没人阻拦,看来士兵来这里出出进进是很寻常的事。
他揪着心,四处逛四处看,有几个穿着打扮妖冶的奴婢坐在前院,看他生得俊都围了过来。
他冷眼扫过,将那几个奴婢吓得退开。
“你们谁是兰儿?”他冷声问道。
有个奴婢答道:“这位军爷,您说得可是专门洗衣的奴婢兰儿?”
李灏点点头。
“军爷,后面专门洗衣的奴婢是不伺候人的。宁将军早就有令,将伺候人和洗衣劳作的奴婢分开。伺候人的奴婢必须心甘情愿,免得总是有奴婢因贞洁自杀横死。”有个奴婢低声劝道,“军爷是新来的吗?要非到后面寻欢,只怕会违抗宁将军的军令。”
“好个宁将军,爷只是寻人。”李灏直接往后院去了。
天阴阴的,像是要放晴了,后院有片很大的空地,有几个洗衣的奴婢正在晾晒衣物。
有眼尖的奴婢见有士兵过来,吓得赶紧逃了。
翠儿见和她一起晒衣的同伴都跑了,看向前面,有个普通士兵朝她们这边走过来,难道是要来找乐子?
她忙提醒正在晒大件被褥的兰儿,“别晒了,快回屋躲起来。”说完她也逃了。
被褥挡住了兰儿的视线,她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拨开挡在前面的被褥,豁然看见李灏一身普通士兵的打扮站在她面前。
兰儿拼命揉了下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