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依额间已泌出汗来,每一次呼吸浑身筋骨如同刀割。
7;150838099433546她起身,跟着另外三个舞姬退了下去。
李灏不可能认出她,他也不会知道这段时间她经历了什么。
这三个月来她在人烟罕至的秀水谷中,如同抽筋换骨般苦练舞技和轻功。
还有如同炼狱般接受李沐的各种打造训练。
如今的她脂如凝肤、声若流莺、身姿娇媚、风情万种,已然成为李沐争权夺利的工具。
今夜一舞,不过是在向李沐展示她数月来听话苦练的结果。
若李沐满意,她立马可以得到那颗药丸,缓解体内疼痛的煎熬。
原先她最不愿意成为贵人们的玩物和工具,可还是以最痛苦的方式变成了连自己都不认识的舞姬。
如今才看清李灏一直对她的纵容和爱护,那是一份真实的情意。
可惜他们已是无缘,她闭上眼,感觉泪水滑落,两颊已湿润。
第二日清早,李灏骑马出城,去军营操练,看到前面有辆马车比他更早。
他便骑到前面,拦住那辆马车,询问领头的侍卫。
侍卫下马对他恭谨的答道:“五殿下,马车内是四殿下献给太子殿下的舞姬,四殿下嘱咐在下赶早送去,让太子殿下开心。”
“哦。”李灏翻身下马,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子,四个舞姬忙掩面惊呼。
李灏看马车内确实只有四名舞姬,也不太去留意舞姬的容貌,怕人误会他对太子的人有什么妄想,放下帘子,道:“走吧,务必安全的将她们送到太子东宫。”
领头的侍卫领命,一扬手,马车继续往京城方向走。
李灏总感觉心中隐痛,昨夜梦见繁依不知在什么地方泪流满面。
他恨自己还想那个无情的女子做什么,扬鞭快马往军营方向去了。
李灏掀开马车帘子的那一刻,繁依只觉漫长又惊心,她希望他能认出她,又不希望他认出她。
如今再回到他身边只会害了他,她不过是个求死不能的傀儡。
东宫的书房内,室内弦乐绕梁,李泽靠在椅子上,阖眼欣赏,似听得入迷。
太子妃陆婉钰十指纤纤,拨动琴弦,若高山流水、碧涧青松,妙音宁心。
来通报的宫女锦昔站在门口,没敢打扰。
直到一曲终了,宫女锦昔才敢进来禀告:“太子殿下,娘娘,四殿下从楚地送来的四名舞姬已到,该如何安置?”
李泽睁开眼,不悦的道:“四弟在楚地不协助五弟处理政事军务,整日风花雪月,还把舞姬弄到本太子的东宫中来了,若让父皇知晓,成何体统!全部给他送回去!”
陆婉钰劝道:“殿下,四弟也是一片好心,若就这般退回去,只怕有伤兄弟感情。臣妾素闻楚地女子腰身纤细,身姿婀娜,舞技冠绝天下。不如先留在东宫畅园,等宴会之时即可助兴,又可赠与肱骨老臣,可为殿下拉近与那些老臣的关系。”
李泽看了眼婉钰,母妃为他选的正妃果然是个一心九窍的女子,竟能把四弟送来的几个舞姬利用的如此淋漓尽致。
自先太子身故,他为太子后,以前跟随先太子的老臣多对了不服,一直在拉拢,但效果甚微。
他点头道:“就依太子妃之言,先安置在畅园。”
锦昔应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