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没有和尚,只有一个神官。
这故事应该是骗人的,哪有庙没有和尚的?况且有神官的哪能叫庙?
那是神社。
羽飞白此刻便是到了一座神社之前。
太阳已经落下,山中的黄昏更是来得分外早,天色已经变得很暗。
眼前是一座长宽都有二十米左右的大宅院,用比较老旧的红墙绿瓦给圈了起来。
刚刚从东京区走过来的羽飞白,颇有自己好似又回到了古代的感觉。
大门通体用漆红的木材建造,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円”字,意味着财源广进。
里面有一座占地不超过五十平方米的日式建筑,共有三间小屋,两边对称。
透过山毛榉越墙而出的枝梢斜射下来的红色霞光,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终于消失不见没夜色降临了。
羽飞白走到门前停下,叹了口气。
房前有个水池,久未打理早已干涸。正门口放着一个小小的善款箱。
若是在以往,有信徒前来祈福,则是要先在水池里将手洗净,屋脊两边翘起的神社拜殿前,往带木条格的善款箱里扔点零钱。
此时的善款箱里应该还有些零钱吧,只不过似乎是很久以前留下的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发霉。
羽飞白这般想着,缓缓走过,拜殿两侧本该是摆放有代表神使的动物雕像,但是此刻却没有见到。
这座神社没有名字,石灯笼下本该刻着神官授命于神的箴言,此刻却是一片留白,这在日之本来说,只有一个可能。
狂言派。
这座神社是狂言派的神社。
狂言原本并非神社流派,而是戏剧文化,其如何演变成一种神社流派不得而知,但是狂言派的人,与普通神职人员都不一样。
他们没有供奉的神。
对外界的说法是,供奉整个高天原神祇,所以不单独供奉其中的某位神明。
但实际上,懂行的人便是知道,他们本质上不信神佛,只信人力。
换言之,这是神社里大逆不道的存在,以人为神。
安培晴子,正是狂言派的人。
“你回来了。”
拜殿,也就是主殿里,传出来一个清冷的女人声音,有种莫名的磁性,仅凭声音都能判断出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羽飞白点点头:“嗯,我回来了。”
“葬神仪式还有三个小时结束,你可先在偏殿休息。”
“不必了,我去看看她。”
“好。”
走过廊道,眼前顿时明亮起来。
神社内部,几乎空无一物,神龛也找不到了,仅有几个白色的蒲团放在地上,还有一张掉了漆的茶几。
屋内坐着一名漂亮的少女,拥有一头亮丽棕褐色长发,扎这简练的马尾,刚好垂到背部。
少女的面容看似锐利,实则非常柔和,只不过眼神太过于平淡,似乎没有人类的感情。
她的身材高挑而曼妙,穿着白净的武士服,腰间佩戴有一柄黑色带鞘武士刀。
比较奇怪的是,大腿一下的衣服裙摆被剪裁掉,黑色长袜刚好拉至与断袍下延的交接处,隐约可以看到细腻的皮肤,若隐若现。
对于少女的完美身材,羽飞白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