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冷笑,吓得陈康一怔,连忙道:“不敢,不敢,改稿子的事情不用客气。”
谁跟你客气,这次逼陈康喝酒就是给曹元岸一个下马威,陈康是曹元岸的人,别以为你改了我的稿子,我就没脾气,不能明着跟你来,我就暗着来,别以为我,严不闻好欺负。
曹元岸一只手敲着桌面,陈康下意识的看了曹元岸一眼,曹元岸点了点头,陈康无奈,只能将这杯酒喝下。
第三杯酒下肚,陈康彻底懵了,就跟戴了好几百度的近视眼镜一样,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特别模糊,而且胃中翻腾不已,赶紧坐下缓缓:“严先生海量,我不行了,放过我吧。”
“接下来我要敬王先生一杯,我这小说稿具体事项还是王先生负责的,你们说该不该敬?”严不闻给王凉亭斟满酒,其他人只得说:“该敬,该敬。”,于是转瞬间,严不闻和王凉亭就喝了三杯酒。
这王凉亭喝了第三杯酒之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觉昏天黑地,严不闻冷笑一声,不管这陈康和王凉亭两人,瞄准了下一个目标。
严不闻眼睛将剩下的人扫了个遍,每个人都不敢对着严不闻的眼睛,就好像上学的时候不敢直面老师的眼睛一样,就怕点到自己,严不闻每看到一个人,那个人就浑身抖一下,现在他们明白,早知道刚才不敬严不闻酒了,搞的自己下不了台,这严不闻真不是好惹的,要是自己敢动一下,旁边的陈康和王凉亭就是他们的下场。
忽然曹元岸拍掌道:“大家别光顾着喝酒,吃菜,吃菜,早就听说不闻是海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么片刻间,严不闻就已经喝趴下两个,要是再让严不闻喝下去,估计这一桌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今天严不闻明显是为了之前改稿的事情小题大做,趁机报仇,这时候曹元岸才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小瞧这严不闻,不过这种情绪,一瞬间就被浇灭,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曹元岸示意大家暂时就别喝酒了,原本曹元岸也想跟严不闻喝两杯,但现在发现严不闻就是个无底洞,搞不准将自己都喝趴下,严不闻还没事,于是只能作罢。此前也有心让陈康试一试严不闻,但现在看陈康现在这死猪样,也没必要了,只能自己来。
“不闻,你是留学生,而且有博士文凭,加上才高八斗,有什么计划么,或是从政,或是进入大学当教授,或是研究学问?”曹元岸关心道。
“对啊,以严先生的学问,在政府或者大学谋个职位可容易多了……”一人道,但随后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嘴,下半句话也没敢说出来。
严不闻看了他一眼:“哦?我倒是忘了这位先生了,喝一杯吧。”
这个人推脱不过,喝了一杯,心里面翻江倒海,瘫倒在座位上。其他人明白了,只要谁敢插嘴,严不闻就敢跟他喝酒,于是大家都不敢说话了,一个个自顾自吃着菜。
严不闻笑了笑,以他的经验,怎能不明白曹元岸的意思。
这也是探严不闻的底,意思很明白就是兴隆报社怕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但因为你是陈国维女婿,而且留学的费用也是陈国维所出,所以就算你不在兴隆报社做事,将来要是写出什么诗作和小说来,也不敢不在《大江报》上面发表。
这样就一箭双雕,既排挤走了严不闻,又能让他替自己报社做事,到时候有功劳全算在他曹元岸头上,何乐不为。
其实前段时间陈先生跟曹元岸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曹元岸心里面就反应过来,陈国维是想给兴隆报社找个继承人,但曹元岸怎么能够甘心将苦心经营的报社拱手让给他人?
于是今天就先行试探下严不闻。
严不闻道:“不知曹先生是什么意思?是说明其他工作好呢,还是在报社工作丢面子?”
严不闻也不正面回应,对于这种老狐狸,只需要浑水摸鱼,稍有偏重即可。
曹元岸果然道:“只是为不闻你不值,身为留学生,应该以大事为重,现在国家这么乱,你才学这么高应该出去建立一份功业,而不是固守一片土。”
“对,大丈夫当如是也,建功立业,名言千古。”另外一人道,严不闻看了他一眼,立马不说话了。
严不闻笑了笑:“建功立业必有其人,滚滚历史天数已定,就不劳陈先生操心了。”
严不闻不为所动,这种激将法对其他人或许有点效果,但对严不闻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严不闻举起酒杯,道:“曹先生,难得跟你谈得来,要么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