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别哭了。”桑奇拍她的背顺气。
“她真的是故意的!”
“好好好,这事儿先放着,回头问下一囡姐就知道了。”桑奇劝。
沈深不再说话,她还有许多要面对,比如陆可明,比如李女士和沈老先生。
陆可明赶到的时候,医生问他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他没有半点犹豫就选择保大人。
孩子要没了么?沈深的心又沉了下去。为了这个孩子,莫一囡吃了许多苦,好不容易有了,现在却……沈深觉得心口压着一块石头,让她喘不上气。
陆可明只知道莫一囡摔倒,但究竟怎么摔的?他问沈深。
“是在洗手间,地上有水迹,滑……”沈深喃喃的解释。
陆可明难过:“她身子重了,你没扶住也不奇怪,是我不好,我该陪着她。”
沈深不知怎么继续说,桑奇使眼色阻止她。
通知了李女士和沈老先生,桑奇准备离开,临走时嘱咐沈深不要说太多了。
沈深沉默不语。
桑奇叹息:“大家已经够难过的了,如果这时候再细说,大家会更难过,哪怕等一囡姐好了再说吧。”他一是担心沈深被责怪,二是担心他们的关系有更大的阻力。
沈深想了想,终于点头。
“回头给我电话。”桑奇忍不住摸摸她的脸,担心又心疼。
李女士和沈老先生到的时候,医生出来告诉他们,孩子勉强保住了。
“阿弥陀佛!”李女士连连说。
莫一囡昏迷,孩子进了保育箱,沈深看着那小小的家伙,眼泪刷刷的流。她心里默默祈祷:好起来吧,小家伙,只要你能好,不管付出什么,姑姑都愿意!
陆可明挡住了父母对沈深的所有责备,让沈深心里愈发愧疚。
晚上时候,莫一囡才醒过来,看不到孩子,担心,看了照片,又伤心。
沈深站在角落,不敢上前安慰。
接下来的日子,度日如年。家里的气氛随着孩子的体征状况而变化。沈深一直沉默,休息日都泡在医院,总想着帮忙。
一个月后,孩子才出了保育箱,出院的日子,沈深特意请假,将莫一囡家里整理了一番,迎接他们回来。
“到家了。”李女士抱着孩子进了家门。
小家伙身上的管子除去了,还是那么小,小猫一样。医生仔细嘱咐,每天都要给孩子称体重,摄入和输出要严格监控,每周都需要去医院检查,体重到达一定数字便可以两周复查一次,然后就是一个月一次。看来出生的头一年,这孩子得花许多时间在医院。
全家人没有任何抱怨,都庆幸孩子保住,祈祷孩子能健康长大。
时间一晃便入了秋,一切正常,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陆可明发觉沈深的状态不大对,因为照顾莫一囡和孩子,无暇分心,直到一个周五,发现沈深没有在往常的时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