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和天爱奴便赏舞,便喝酒,一瓯酒,很快就被二人痛饮掉大半。天爱奴喝的这瓯葡萄酒远比寻常的酒酒力大了两倍不止,后劲十分绵长,这时酒力隐隐发作起来,天爱奴玉一般明净的双颊上便像涂了一层胭脂似的,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杨帆还是头一回看她喝酒,万万想不到她喝酒如此爽利,根不用劝的,便杯来酒干,十足一个女中酒鬼,忍不住便道:“不要喝那么急,这酒虽然甘醇,不过那掌柜方才也说,这酒的酒力较之他店中最好的酒还要超出两倍,可不要喝醉了。”
天爱奴揽杯在手,憨态可掬地道:“这么点酒,怎么会醉。这酒已经开了坛口,没有冰窖置放,用不了多久就会变酸,还是把它喝光吧。”她说着,便笑乜杨帆,道:“怎么,堂堂男子汉,还不及我一个女儿家能喝么?”
她侧首乜目,望向杨帆时,眸中隐隐的,就像有一缕丝般勾人,杨帆到底还是慕艾少年的岁数,禁不住心中便是一跳,举起杯道:“好!我虽不常饮酒,自信酒力却不在你之下,你要尽兴,我奉陪便是,干!”
两下里遥遥一举杯,双双一饮而尽。
胡儿一曲舞罢,在满堂喝彩声中挟起碧绿漆盘退下,几名胡姬又翩跹上得台来。
洛阳如今最流行的舞蹈是什么舞?
当然是胡旋舞!
天下间什么人的胡旋舞跳的最好?
当然是胡姬!
什么人最爱看胡旋舞?
当然是男人!
男人se嘛。
于是,六名唇红齿白、婀娜多姿的胡姬一上台,便先迎来了一个满堂彩。
天爱奴酒虽喝了不少,却是越喝双眸越亮,眼看着台上六名胡姬载歌载舞,杨帆目不转睛,不禁取笑他道:“你是在看人还是在看舞?”
杨帆回过神儿来,道:“我既没看人,也没看舞,我是在想,今ri虽在那柳君璠面前炫耀了一下你的富有,可是如何更进一步?要做到自然而然,却也不易。”
天爱奴嘴角一翘,道:“原来你在愁这个,你是男人,所以觉得难,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杨帆道:“山人有何妙计?”
天爱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轻轻搁杯于案,说道:“你看我的!”轻轻一甩衣带,便向外面走去。
杨帆正不知她意yu何往,天爱奴已经一步迈上台去。四下里正在观舞的酒客们登时jing神大振,知道这位女客喝得兴起,想要上台一舞了。
方才有些酒客已经见到她的容貌,只觉她俏丽可人,娇艳yu滴,如同一朵迎风摇曳的花朵儿,若论容貌,台上几个胡姬虽然占了异国韵味的便宜,却还是明显的逊她几分。另外一些酒客只知这个雅间的女客出手豪绰,却是这时才见到她的样子。
胡姬歌舞,天天都能看得到,像这样出手豪绰、家境富有的良家女子,若非今ri她饮酒醉了,想要观她一舞却大大的不易,是以众酒客都连声叫好。方才刚刚看过一场斗富,如今再看事主之一展示舞姿,今ri真是没有白来。
六个胡姬一见这位女客乘兴登台,便很默契地边舞边向后边退去,给她腾出了一大片地方。天爱奴似乎不胜酒力,脚下有些虚浮,杨帆看了不禁有些担心,天爱奴站定身子,回转身来,瞧见他关切的目光,眉梢不微微一挑,那神采飞扬的样子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她随着鼓点微微地晃动着身子,等候着下一段音乐的开奏,这胡旋舞的伴奏乐曲节奏明快,刚劲有力,是羯鼓、梆子等打击乐器构成的,台侧乐师见客人上台,也来凑趣,忽然起了一个过门儿,胡旋舞曲重新奏起。
心应弦,手应鼓,
弦鼓一声,天爱奴双袖攸然高举,
翠袖滑落,露出半截皓腕,
尚未叫人看清那双纤秀动人的皓腕,天爱奴的身子已如疾风回雪般飘转舞动起来,
舞因动而美,心因舞而飞。
天爱奴时而如雪花般在空中飘摇,时而象蓬草般迎风飞舞,那迷人的身体曲线,在她的旋转中便完美地呈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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